16 歲時,學霸男神他超好哄。
我趴在桌上,連叫三聲他的名字,他就妥協了。
高考過后,這招卻不好使了。
「能親嗎?」他秉頂著一張禁欲十足的臉道。
結果一口不夠,要兩口……
1
關于和男神同桌既南做朋友這件事,我已經努力了一個月。
為此我專門準備了個筆記本,叫「《今天既南和我做朋友了嗎》」。
【第 1 天:沒有;。】
【第 2 天:沒有;。】
……
【第 30 天:沒有。但他給我買了一包零食。】
原因是他的追求者把零食錯放到了我的位置上。
我以為是哪個暗戀我的男孩子,喜滋滋吃完了,才看到袋子底部寫給既南的情書。
女同學在門口沖他喊話:「你吃了我的零食憑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我怕極了,忙跑出去捂住她的嘴:「零食是我吃的,要不咱倆在一起?」
既南應該生氣了,后來去買了兩袋零食。
一袋還給了女同學,一袋給了我。
「……給我的?」
「你不是喜歡吃嗎?吃個夠。」他的語氣仿佛粘沾了冰碴,我聽出了咬牙切齒。
我心虛地接過來,心虛地呢喃:「喜歡歸喜歡,就是如果薯片換成黃瓜味的就更好了……」
2
第一次見到既南時,我就想和他做朋友。
那是臨近高一開學,爸媽帶我搬進了新小區。
當時我剛學會騎自行車,看到人手腳就會不聽使喚。
這不,在小區最寬敞的拐角處,我摔了,原因是距我三米處出現了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位少年。
那五官仿佛是經過精雕細琢一般,搭配上一八五的身高,沐著陽光與暖風,簡直就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
但他眉眼間透著一股冷,只淡淡瞥了我一眼,甚至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
我踉蹌著追了兩步:「你好啊,我是新搬來的!我叫云希,希望的希……」
人家最終也沒理我。
沒過兩天,我就和小區里的同齡人混熟了。
說起那天遇到的少年,他們篤定道:「那肯定是既南了,又帥又冷只能是他。」
既南?
我叫云希。
《詩經》有云:「既見君子,云胡不喜」欸哎。
我賭我們有緣。
「你們和他不熟嗎?」我問。
「不熟,」他們又異口同聲:「和他沒法熟的。」
他們說,他是天之驕子,性格冷漠少言,是和他多說兩句話都覺得身邊有殺氣的程度。
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可是號稱「社交小達人」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拒絕和我做朋友的。
小伙伴林瑤笑了:「你要是能和他做朋友,我請大家吃海底撈!」
我自信滿滿:「給我三天時間。」
「不,給你一年時間。」
3
沒想到的是,開學之后,我竟然和既南做了同桌。
更沒想到的是,三十天過去了,朋友沒交成,倒是把他惹生氣了。
林瑤很不解:「他表情不都一個樣嗎?你是怎麼看出他生氣的?」
「以前數學老師叫我回答問題,他都會給我指答案的,上節課他就沒指……」
我因此站了半節課,這生氣得不要太明顯。
我有想方設法地哄他。
我投給他寫著「對不起」的紙條,他把紙展開演算起了數學題;
我給他帶早飯,他說他辟谷;
……
后來我實在黔驢技窮了,干脆用對付我爸的那一招:撒嬌打滾。
我趴在桌上,手肘越過三八線,侵占他的領地。
「云希,手拿開。」他冷冷道。
我吞嘆了口氣,沖他眨了眨眼睛:「你還生氣呢?」
「既南?」
「既南?」
「既南……」
「云希……」他不自在地靠窗移動了幾厘米:「你坐好,好好說話。
」
「不生氣了?!」
「嗯。」
簡直不可思議,我這還沒打滾呢,人就哄好了?
4
人雖然哄好了,但朋友還是沒得做。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我發現他實在無懈可擊。
冷淡的性子,逆天的顏值,碾壓眾生的成績……
他讓我一度懷疑,女媧在捏他的時候是不是加了什麼添加劑,以至于他生來就帶了俯瞰世界的系統。
但好在我有愈挫愈勇的優良品質。
我發現他人緣其實不差的,比如體育課上,大家都喜歡擁著他打籃球;
比如和他關系最好的,是林瑤的同桌陳添。
所以我決定曲線救國。
我仔細觀察了陳添,發現他和我一樣數學課愛犯困,找他一塊吃飯的時候,甚至發現他和我一樣喜歡吃食堂的紅燒魚。
我湊近他問:「你是怎麼和既南成為朋友的?」
「我倆生下來就是朋友啊。」
「……」
我現在回爐重造是不是晚了點兒?
話說著,既南坐到了我們對面,也端了一條紅燒魚。
「你不是不吃魚嗎?」陳添驚訝道。
「現在喜歡了。」
他冷漠地將魚肉刺分離,我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他吃個魚怎麼跟分尸似的?
從陳添那里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來我干脆直接問既南。:
「你為什麼愿意和陳添做朋友啊?」
他若無其事地在畫雙曲線,不理我。
我又湊近了點兒,他筆尖頓住,無奈道:「因為他傻。」
「他傻?」我迷惑中又頓悟:「如果我裝得傻一點,你是不是也……」
「你不用裝,」他輕嘆一口氣,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本來就挺傻的。」
我:「?」
5
我傻麼嗎?數學老師說我聰明著呢。
「題可以不會做,但是寫上相關公式就有步驟分啊,這一點我們班云希就很聰明。
」
數學老師沖我點點頭,但沒有絲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