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最嬌貴的金絲雀,自恃美貌愛炫愛懟,結仇無數,就一點好——識趣。
得知金主要求婚,我當夜麻溜跑路,生怕被求婚的千金因為我膈應。
后來金主在采訪中坦誠,求婚因一只金絲雀黃了。
我心下發麻,剛好聽見敲門聲。
金主帶著十幾個黑衣保鏢堵我,「求婚沒求到,你是不是該對我負點責?」
1
傅映楊站在門口,西裝革履一如從前,深眸看不出任何波瀾。
我呆呆看著他,咽了咽口水。
很奇怪此時竟然不是求生欲占了上風,反而想問一句:「你求婚的是誰?」
傅映楊溫和地笑了,是最為斯文精英的那種紳士。
「你猜。」
沉冷的兩字從他嗓音里說出來莫名有種調情的意味,卻也裹著淡淡的危險。
我試探性地想了想那些我得罪的人。
怪只怪他從前太縱容我,我不橫行霸道都對不起傅映楊的身份。
此時腦子密密麻麻們出現很多女生的名字。
想了想這男人挑剔到令人發指的審美,權貴圈就那幾個女人可猜。
「田曼?」我說。
田家從港口貿易起家,生意橫跨建筑、酒店等多個領域。
那次星光派對的紅毯我們撞衫,她還非要耍些小手段貶低我,結果被我無情艷壓。
圈里我倆對比的照片滿天飛時,聽說她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天。
她膈應我,連帶不想答應傅映楊的求婚也在情理之中。
但傅映楊說:「不是。」
「那……顧蕾婉?」
我和顧家這位的過節要追溯到半年前,H 家鱷魚皮鉑金包限量發售。
顧蕾婉原本訂了唯一的一只粉色包,可惜她嘴里嘰嘰歪歪,非要拉踩我買不起,惹得圈子等看我笑話。
那我只好配貨五百萬,再暗戳戳報了傅映楊的名號,將她的包包搶過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要是我知道,因為當初一個包,我攪黃了傅映楊的求婚,我特麼真想去死一死。
但傅映楊仍說:「不是。」
居然還不是?!
圈子里不乏美人。
真正讓我看得上眼的除了我自己,就三位。
最后一位是江家那位大小姐,師從鋼琴國手,優雅有才華。
她性格大氣溫婉,是豪門圈貴太太爭搶的未來兒媳。
我和她倒沒什麼沖突。
只不過,她暗戀傅映楊多年,剛巧我有是個小氣的。
那時見她和傅映楊對視,總感覺不舒服,于是當著江家大小姐的面同傅映楊秀了好一陣恩愛。
看得她臉都白了。
當然,那時傅映楊并不會覺得自己在配合我秀恩愛,只是無奈地寵一寵愛撒嬌的小貓罷了。
如果傅映楊向她求婚,她想起當初我那副得意的嘴臉,想必再喜歡傅映楊也還是嘔著一股氣吧。
學藝術的,有一身傲骨。
但傅映楊抬眸反問我:「你怎麼就沒想想對象可能是你?」
「我?!」
頓了片刻,我扶著門框訕笑,「傅總,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你的一只金絲雀,怎麼能嫁給你呢。」
「怎麼不能?」傅映楊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我默默道:「我心里有數,你只是喜歡我的臉蛋身材和性子罷了。」
長得美,身材好,再一個乖巧不粘人。
這些都是金絲雀的標配。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登上枝頭變鳳凰。
傅映楊深深看我一眼,說:「不是這樣。」
我呼吸微滯,呆呆地看著他。
傅映楊緩緩揚起嘲諷的唇角,「我的意思是,你的性子怎麼樣,自己不知道?」
說到最后,他用氣音湊近我的耳廓。
我來不及品嘗旖旎滋味,光是想想當初自己有多作就燙得耳根發紅。
好吧,我承認。
我的性子一點都不好。
但那還不是眼前這人寵出來的?
2
我被傅映楊不由分說帶了回去。
不是我常住的別墅,而是在另一處。
這里沒有我喜歡的暖色調裝修,沒有公主風的臥室,也沒有堆滿沙發的玩偶。
清冷得令我哆嗦。
黑白灰三色裝修,大理石锃亮,光線銳利。
像個華麗的牢籠。
我老老實實呆在這里,不知道傅映楊對我到底是什麼態度。
心里總還殘存僥幸。
憑他的身份地位以及那張臉,不至于求婚失敗一次從此就性情大變,報復世界了吧。
但傭人杏姨的話令我小心臟一涼。
「聽說先生從前的那個別墅傭人廚師管家保鏢全部都因為小姐你擅自出走被解雇了呢。先生雖然嚴苛,但絕對不是這麼無情的雇主,看來他一定很生氣,您要小心。」
我沒想到一只金絲雀懂事地離開竟然換來他在舊別墅發那麼大的火,甚至不惜出動警局的人幫忙找我。
等傅映楊下班回來之后,我更加小心翼翼地呆在他身邊。
晚餐是五菜一湯,營養為主,完全沒有我喜歡吃的甜品。
我出神地用筷子戳飯,傅映楊眉峰一凜,「好好吃飯。」
我嚇得趕緊將臉埋在碗里。
飯后他讓我晚上伺候他。
想起從前,一般提到「伺候」,意味都不那麼單純。
未免后三天我都下不來床,甚至小屁股都不能坐沙發。
我勇敢地選擇了——裝病。
對,就裝病。
以前傅映楊沒那麼慣著我,也是靠我一次次博取憐惜,討好賣乖才降低底線,最終成了京圈中最為寵愛金絲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