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筆生意得許郁年親自到場,是今早六點的飛機。」
賀書意遞給我一把鑰匙:「他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什麼?」
「他說,他是個有素質的人。」
得,走之前還得暗諷我沒素質唄。
我笑了笑,但沒接過賀書意遞過來的鑰匙。
于是她強行塞到我口袋里,又報出一串地址。
「改天去看看唄,」她朝著我眨了下眼睛,「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23
我到底沒去許郁年的家看過。
那把鑰匙也被我暫時保存了下來,等著下次見到許郁年再還給他。
許郁年不在,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
打工,然后還債。
唯一要說變故的,就只有傅安。
他大概意識到我是真的要和他分手了。
于是來找我的時候難得形容憔悴。
傅安解釋了很多。
大概意思是他和梁輕書是清白的。
「那陳時呢?」
在提到陳時的時候,傅安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后他才皺眉:「我知道你和阿時之間有點誤會。可是窈窈,那天阿時已經被那個人折磨得半條命都沒了,你就不能懂事點原諒他嗎?」
「如果許郁年沒出現的話,那今天你口中那個被折磨得丟了半條命的就應該是我了。」
我朝著傅安笑了笑:「傅安,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梁輕書的替身,也不介意你把我打扮成梁輕書的樣子。」
「畢竟你對我而言,也不過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傅安聞言,臉色大變。
24
替身的說辭本來是用來搪塞傅安的。
我當年和傅安在一起,只是想借他的身份去調查一些事——我到現在,都不相信我爸是為了逃債才跳樓自殺的。
畢竟前天晚上他還樂呵呵地告訴我:「囡囡要相信爸爸,爸爸肯定會讓我們囡囡繼續當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公主!」
哪怕那個時候我已經二十了,可我爸依舊覺得我還只是當年那個抱著他大腿撒嬌要糖的小姑娘。
但沒有人相信。
包括他的枕邊人,也只是在他的葬禮上恨恨地罵他是個懦夫。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畏罪自殺。
可我不信。
于是我開始四處找著當年我爸自殺的真相。
我爸是在醫院頂樓跳樓的。
我問醫院要那天的監控,可醫院卻說那天監控設備壞了。
我求了很久,但醫院咬死了就是沒有監控。
而傅安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那家醫院是傅家的產業之一。
傅安在見到我的時候,明顯有些錯愕。
他大概忘記了,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叫出了梁輕書的名字。
傅安開始追求我。
于是我搭上了他這條線。
從一開始,我們兩個人就是各取所需罷了。
如今梁輕書回國,而我的證據也搜集得差不多,本就應該回到原位。
25
傅安信了。
他咬牙切齒地問我是不是許郁年。
我沒吭聲。
但傅安卻誤認為我是默認了。
他冷笑:「姜窈,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姜家大小姐嗎?你現在的身份甚至連我都配不上,還以為自己能進許家的大門。更何況,我聽說你媽快要和許郁年的二哥結婚了吧?」
傅安臉上的嘲弄實在過于刺眼。
于是我笑瞇瞇回懟:「所以我這不是找了個替身嗎?誰讓我愛了阿年這麼多年呢?更何況,許叔是許家的養子。
真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很大的影響。」
傅安氣得鐵青了臉,恨恨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后就憤怒離開。
我原以為這件事就到此了。
結果幾天后我突然接到了一通未知顯示的電話。
對方沉默了許久。
久到我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笑聲。
是許郁年。
聽聲音,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聽說你這麼多年還一直愛著我,甚至因為得不到我所以去找了一個替身?」
我:「……」
「許總,」我語氣極為誠懇,「你給那些人多少錢?要不你把那錢給我,我每天給你匯報我做了什麼。如果錢到位的話,我不介意把每句話都記錄下來。」
于是許郁年笑聲更愉悅了。
聽得我不自覺揉了揉耳朵,心里嘀咕這破手機怎麼還帶給聲音自動美音的。
「姜窈。」
等笑夠了,許郁年又極為認真地叫住我:「你等我回來。」
「我等你回來——」
我頓了下,看著面前突然攔住我的人,沉默了幾秒,然后快速扭頭轉身就跑。
「等你個屁!你要是還想見到老娘,就立馬滾回來!」
26
到底還是被抓到了。
這群人明顯有備而來。
唯一沒有算到的,大概是他們抓我的時候,我正好和許郁年打電話。
并且這些人明顯不知道那是許郁年。
而現在,我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是一臺正在拍攝中的攝像頭。
「姜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啊。」
倉庫門被打開,陳時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進來。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身邊站著傅安。
也許是我一瞬間的驚詫太過明顯,陳時笑得更開懷了。
他一手搭在傅安的肩膀上,故意道:「傅哥,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女人就沒好心!」
「小老鼠倒是藏得挺深的,我居然到最近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調查著幾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