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許郁年三年,又用一晚的強制愛結束這場暗戀后,瀟灑離開。
再見面,許郁年成了我名義上的小叔叔。
我挽著新男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輕描淡寫:「現在是什麼人都能進許家大門了?」
可在無人之際,這位京圈新貴又任由著我扯開領帶,抬手扣住我的腰。
低笑:「你是真不怕我玩兒死你啊,我的好侄女。」
1
我沒想到會再見到許郁年。
在我對他強制愛了一夜,并瀟灑離開他的世界六年后,我又見到了這個人。
在我媽的新家里。
而我的未來后爸正小心翼翼地問他:「小弟,你怎麼會過來?」
「正巧路過。」
許郁年沒有看我,過分精致的臉上表情很是淡漠:「替老爺子過來看看。」
一聽到是「替老爺子」,我媽眼睛都亮了不少。
許家根本看不上我媽。
許叔聞言也是松了口氣。
于是他笑瞇瞇地開口邀約:「那正好,你留下來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對了,這是你嫂子的女兒姜窈和她對象,以后也算是你的小輩了。」
我挽著新男友的手臂一僵,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郁年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冷淡,而又陌生。
一如當年的無數次。
但這次,他看向我的目光里又帶上了一分明顯的嘲弄。
我假裝沒注意到,揚起一抹假笑,故意甜膩膩地開口叫人:「小叔好——」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配當我的小輩。」
許郁年不緊不慢地打斷了我的話。
他居高臨下,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現在真是什麼人都能進許家大門了?」
許郁年這話問得極為真誠,似乎是真的在疑惑不解。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我扯了扯嘴角,然后故意把身子往新男友那靠去,朝著他挑釁一笑,又無聲做了個口型——
「狗東西。」
可許郁年只是近乎冷漠地俯視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2
許郁年還是留下來吃晚飯了。
氣氛依舊尷尬,唯獨他像個沒事人一樣。
請來扮演男友的好同事柏意服務體貼,全程在我媽面前積極表現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和我原地結婚。
直到他給我夾菜時,許郁年突然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然后偏頭看著我:「你有喜歡吃別人口水的癖好?」
話一出來,我舉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也要分人的。」
我忍了,朝著許郁年假笑:「感情好的,怎麼樣都無所謂。」
「是啊。」
柏意很上道地附和,適當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容,小聲補充:「再說以后還可能會做更親密的事情……」
我媽和徐叔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而許郁年只是「哦」了聲。
然后下一秒,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夾了一筷菜放到我碗里。
面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你既然喊我一聲『小叔叔』,那想來我倆的感情也應該是好的。」
我沉默了。
死活想不明白許郁年這狗東西到底是怎麼做到一筷子可以夾起這麼多香菜的。
顏色綠到令人發指。
「不吃嗎?」
許郁年撐著下巴。
露出的半截手腕在燈光下顯出瑩潤的色澤,纖細卻又顯著力量感。
我之前就很喜歡許郁年的這雙手。
尤其是這雙手曾經沒有辜負過我對它的期待。
漂亮,而又充滿力量感。
「當然吃啊。畢竟——」
我快速收斂好所有的心思,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許郁年的手上,然后刻意拉長尾音:「小叔叔最喜歡我了呢!」
許郁年聽懂了。
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3
高中時,我一直在追逐許郁年的腳步。
那時候我還是富家大小姐,而許郁年只是一個勤工儉學的窮小子。
但許郁年不喜歡我,甚至還能稱得上討厭我。
不過許郁年是個對女生很紳士的人。
他只會皺著眉,語氣冰冷地警告我:「姜窈,請你不要打擾我學習。」
「你可以不用學習就能擁有好的未來,但我不行。」
高中座位是按照成績排名來的。
成績好的優等生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同桌。
可直到畢業,我都只能坐在后面幾排,盯著許郁年好看的后腦勺發呆。
而他的同桌始終是賀書意。
所以當后來,我發現許郁年接受賀書意表白的時候,反而是有著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就好像其實這一切都是早有預兆的。
比如說許郁年準備了很久的畢業禮物是一本精美的畫冊。
可我的畫畫水平和藝術欣賞水平仍停留在幼兒園階段,反而是賀書意拿到過幾次繪畫獎項。
再比如說在我發現他這份禮物,誤以為是送給我而開玩笑般搶過去時,許郁年臉上的表情僵硬,難得露出些許的不知所措。
當時我以為他是在害羞。
可后來想想,那應該是對我自以為是的尷尬。
許郁年從未遮掩過對我的不喜和疏離。
只是我仗著這人脾氣好,不會對女生做什麼而一直在假裝視而不見,甚至樂滋滋地想:「啊,許郁年對我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
我追了許郁年三年。
以失敗告終。
4
吃完飯后,柏意異常積極地表示自己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