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我嗎?讓你虧幾個錢就接受不了了嗎?」
他輕輕捏住我的臉:「喜歡。可你一直在吊著我。」
說出的話不客氣,可他眼里分明帶著縱容的笑意。
似是在放任我胡鬧。
「你老實告訴我,你手頭上現在還有多少股份?」
我實話實說:「所剩無幾。」
這招聲東擊西,是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招。
所有人都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跟祁安逸奪權,打壓祁家在集團里的勢力。
可我的目的很簡單,短期內炒高公司股價,然后火速售賣手頭的股份。
為了能盡快出完,我價格壓得極低,賣了三個月,勉強能回本。
「是我小看你了。」
關佑是一個風向標。
只要他不動手里的股份,即便有人察覺到我在偷偷拋售股份,也不會太過在意。
關佑是誰,投資界高手,入行至今從無敗局。祁氏集團股價的穩定,大半功勞要歸他這根定海神針。
所以我并沒有向他透露我的計劃。
我騙了所有人,包括他。
「你利用了我,是不是該給我一點補償?」
我拽住他作亂的手:「除了不結婚,其他都好商量。」
關佑一定比我想象中更早發現我的計劃,不然不可能這麼巧,在我剛剛將手里股份出完時來找我。
發現了,卻在配合。
「那我追你?」
我給他肯定的回答:「那你努力。」
12
在家里閑了一個多星期,我從小陳那聽說了不少關于公司的事。
在我堅持不懈的攪局下,董事會人員幾乎一月一變,股價螺旋式上升,頗有經濟危機來臨前風雨欲來的味道。
小陳苦著臉罵我不厚道:「所有人都認為林總您是想和祁總奪權,誰能想到啊。
您這也不跟我說,害我也跟風收了些散股。」
我給他發了個大紅包以表安慰:「快賣了吧,別砸手里。」
小陳快哭了:「已經砸手里了。昨天就開始跌了。」
小陳都猜出來了,那祁安逸毫無疑問也知道了。
可超出我意料的是,他并沒有來找我,反而是蘇淡月,打來電話約我出去見面。
一段時間沒見,她憔悴了不少,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發黑的眼圈。
她坐在我對面,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那些年對祁安逸的暗戀史,聽得我直打瞌睡。
許是被我的不尊重惹怒,她拋下顆重磅炸彈。
「你知道祁安逸出車禍前為什麼一看見我的身影就讓司機停車,不管不顧地去追我嗎?」
我來了點興趣,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因為我拿我和他的床照威脅他,要麼同意讓我做他的情人,要麼我把照片發給你。
「他沒有同意。找人去我上班的地方鬧事,找我家人的麻煩,逼迫我交出所有照片。」
我突然想起來,出車禍前的那段時間,祁安逸確實有些奇怪。
他突然鬧著要和我共用一個郵箱,幾乎時時刻刻跟我膩在一起。
我那時以為他是婚前焦慮癥,沒有細想。
「我帶著我父母躲了起來,切斷了和祁安逸的一切聯系。他怕我來找你,所以一直在尋找我的蹤跡。」
我有些不相信:「你有這麼大能耐,能躲得住?」
蘇淡月似乎就在等我問這個問題。
「因為有人幫我啊。
「林葉,聽說你和關佑在一起了,對嗎?」
答案不言而喻,是關佑。
蘇淡月很失望。她甩出自以為的王牌,卻沒在我臉上看到她想看的表情。
「我們做生意的,向來喜歡耍些手段。這件事在我這里真心算不得什麼,讓你失望了。」
和蘇淡月結束會面后,我約見了關佑。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他對自己曾經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我一沒下藥,二沒拿槍指著他逼他和蘇淡月上床,我唯一做的事就是成全了一個用情至深的女人的愿望,把他們兩個關在同一個房間,關了一天一夜。」
他還有些自豪:「你看,人性就是這麼禁不起試探。」
原來在更早的時候,他便一步一步籌謀著把祁安逸從我身邊弄走。
我沒有說話,他有點著急:「你生氣了嗎?」
我搖頭:「生氣不至于,但要給你扣分。」
「為什麼?」他瞪大了眼睛。
「因為你瞞著我。」
番外·祁安逸
我將過往記憶全部想起來時,林葉和關佑傳出了訂婚的消息。
其實在更早之前,有關她的記憶便一點點蘇醒。
一開始是華燈初上,她陪我在辦公室加班的畫面。
到后來她無數次笑靨如花地賴在我懷里撒嬌。
一顰一笑生動活潑,與公司里殺伐果斷的林副總形象大相徑庭。
我愛慘了這樣的林葉。
可或許從我走到她面前那一刻起,我和她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這場車禍是上天給我的懲罰,上帝要把賦予我的一切都收回,讓命運回歸正軌。
關佑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神。
逢年過節走親串戚,他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個。不動聲色,只是坐在那就能引得眾人紛紛上前攀談,連我父親都要奉承他。
而我, 母親早逝,父親另娶, 理所當然成了整個家族最邊緣的人。
我從小就知道, 想要的一切東西都需要自己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