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要求我照顧殘疾的弟弟一輩子,否則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重生了。
上輩子,我把快被車撞到的弟弟及時推開,自己卻卷入車下。
我的雙腿被車壓斷,成了殘廢。
我冒死救下的弟弟嫌棄我是個瘸子,害他在同學面前丟臉。
我父母嫌棄我是個累贅,拖累了他們。
我的親人合謀殺我騙保,榨干了我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車禍那一天。
1
馬路邊上,爸爸緊盯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不斷飛舞。
我弟弟沈昊宇趁著爸爸不注意,不管紅燈正亮,手里拿著玩具汽車跑到馬路中間。
不遠處,一輛疾馳的汽車駛來。
上輩子,我眼疾手快推開了他,自己卻沒能跑掉。
想到上輩子的悲慘結局,我移開了眼,像是沒看到那輛汽車。
砰——
輪胎與地面刺耳的摩擦聲,路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爸終于舍得從手機里抬起眼,本來站在身旁的兒子轉眼躺在馬路中間的血泊里,不知死活。
我爸大吼一聲沖了過去。
在抖著手快要伸到弟弟鼻子下時,又縮了回去。
隨后緊拽著顫抖著手叫救護車的肇事司機不松手。
肇事司機被警察帶走調查。
弟弟被送進了醫院搶救室。
爸爸在搶救室門口不停地踱步,時不時地嘆口氣。
我也裝模作樣地干號了幾聲。
我知道,弟弟死不了。
媽媽很快趕來,不由分說給了爸爸一巴掌。
「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我才不在這一會兒,你就害小寶進了醫院。」
我媽的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爸爸氣憤地捂著臉,手指著媽媽點了兩下,似是憤怒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被挑釁。
但透過玻璃看到弟弟像破布娃娃一樣任由醫生擺弄的樣子,他頹廢地放下手,不再理會媽媽。
我媽還沒解氣,她看著旁邊臉上帶著干枯淚痕的我一腳踹了過來。
同樣的話也送給了我。
「你是怎麼看著弟弟的,他跑到馬路中間你不會拉著嗎?要你有什麼用!」
緊接著,巴掌不斷落下。
我只能蜷縮著身子,減少傷害。
看著此刻媽媽歇斯底里,天塌了一般的樣子,大家眼里都是同情理解。
誰會怪罪她呢?
她只是一個擔憂兒子能否平安的母親。
大家紛紛拉開媽媽,話里都是寬慰。
我前世救了弟弟后,躺在搶救室里生死不明。
媽媽會為了我責備弟弟嗎?會像打我一樣打他嗎?會像現在一樣難過嗎?
這些問題我都無從而知。
但我不在乎。
我沒有忘記,這輩子我不是回來求他們愛我的,我是來復仇的。
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了。
我喜歡風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2
我媽的眼睛還恨恨地盯著我,像在看殺父仇人。
爸爸在后面蹲著,雙手抱頭完美隱身。
我想起自己前世被媽媽推到馬路中間,輪椅的剎車被破壞。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子撞過來,那時他們一家三口就躲在角落看著我被撞飛十幾米遠,笑容得意,像是擺脫了一個大麻煩。
當時的我還有意識,可真痛啊!
比小時候被車軋斷腿時更痛。
分不清身體和心里哪個更痛。
但這種痛苦我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以牙還牙,以痛還痛。
我要把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還給他們。
3
弟弟被推出搶救室,醫生滿臉遺憾地告知,弟弟的命是保下來了,但雙腿沒有保住。
他的腿沒有截肢,卻沒有知覺。
雙腿成了擺設,就像上輩子的我一樣。
爸媽崩潰大哭,對著醫生又打又罵。
很快保安來了,把他們拉開,并警告他們再鬧事就把他們趕出去。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接受弟弟成了殘疾人的事實。
看著爸媽抱頭痛哭的場景,我只覺得暢快。
我隱秘地勾起嘴角,這只是個開始。
手術已經做完,但弟弟還要留院觀察,住院的每一天都是在燒錢。
家里很快捉襟見肘。
等到弟弟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爸爸提議讓弟弟出院,他實在拿不出錢了。
但媽媽遲遲不愿辦理出院。
我知道她還對弟弟的腿抱有期望,期待奇跡出現。
媽媽催促爸爸去警局詢問案情進展,想把害她寶貝兒子的司機送去坐牢,拿到賠償款。
到了警局,警察告訴爸爸,是弟弟自己突然在紅燈時跑到馬路上,司機屬于正常行駛。
所以我們才是過錯方,要承擔主要責任,司機只承擔次要責任。
看在弟弟的腿廢了的情況下,司機出于人道主義會進行賠償,但數目不會太多。
消息傳到媽媽那,這次天真的要塌了。
畢竟她一直叫囂著要讓司機賠得傾家蕩產,替弟弟要足夠他一輩子花的錢。
現在這一切都實現不了,她怎麼能甘心。
媽媽一氣之下把司機告上法庭。
肇事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家里有點錢,出于對弟弟的補償,他想給點錢私了。
不料我媽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 500 萬。
司機當場罵她神經,雙方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