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鵝臉紅了。
鵝還偷偷地喝了點酒,是醉人的白蘭地。
于是第二天,我從霸總床上迷蒙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多了一頭銀色長發。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如閃著光的金線般絲絲縷縷地照射在床沿。
我猛然驚醒,掀開被子,映入眼簾的就是頎長的瑩白女體。
這時門口剛好傳來「咔嚓」,門鎖轉動的聲音。
6
在那人進來之前,少女的身體霎那又變成了肥肥的小鵝。
被明衫抱起的時候,我腦袋還是暈暈的,沒從剛才的震驚里緩過神來。
「小懶鵝,該去上班啦。」
明衫笑著扯扯我的翅膀,又扯扯腳,最后吻吻我的鵝頭,就抱起我朝屋外走去。
這些放在原先稀疏平常的小動作,現在卻讓我紅了臉。
因為我好像不是一只普通的鵝鵝。
而是一只,喝白蘭地就會變成少女的小鵝仙。
也許我是下凡來歷劫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飛走了。
我不禁幻想到。
那明衫怎麼辦呢?
我看著面前已經給我扣了好一會兒安全帶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明衫渾然不覺,立起身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寶寶,你又長胖了。」
唔,鵝才沒有偷吃薯片。
我心虛地偏過頭。
明衫放棄了掙扎,揉了揉我鼓起的小肚子,將我從定制的小椅子中抱進了懷里。
明衫的懷里香香的,我的頭被貼放在他的腹部,還能感受到涇渭分明的腹肌曲線,略有些硌人。
我偷偷地換了個姿勢,用后背支撐著自己。
一只大手卻惡劣地捏了捏我的肚子,愉悅的聲線混合著汽車尾音自頭頂落下:
「寶寶真軟。」
「嘎!」
我羞惱地一翅膀扇開他作亂的手,明衫也不生氣,轉而來揉我的頭:
「寶寶真可愛。」
正鬧著,已經到了公司門口。
到辦公室后,明衫把我小心地放進了老板椅加寬的扶手上放的小床里,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將不是普通鵝的事告訴他。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就這麼一段路的時間,我能感到自己的腎上腺素已經飆升了好幾個度。
于是我跳到了辦公桌上,拍拍翅膀試圖引起明衫的注意。
他看到我,立馬就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微彎起的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耐心和笑意。
每次和這雙眼睛對視,我都好像被人放到了一片花田,坐在一架秋千上,在清風吹拂中緩緩地搖蕩。
也是在這雙眼下,我才一直這麼毫無顧忌、隨心所欲。
突然想起,上次秘書敲門進來時明衫連頭都沒抬起來。
秘書直到匯報完工作出去,連眼神都沒得到一個。
他向來好像只對我這麼溫柔,也沒有別的什麼朋友。
我隱隱地感覺到,鵝對于明衫,有著不一樣的特殊意義。
如果知道他的鵝其實是有靈性的,可以變成人,甚至可能是妖怪,他還會喜歡嗎?
他會不會難過?
他會不會,對我也像其他人那樣冷漠。
我不敢賭,松了按著他的一截翅膀。
好像就這樣當一只鵝,一直陪著他也不錯。
7
明衫最近變得有些奇怪,
他常常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去,將我留在家里。
要知道從前,他黏我黏得厲害,恨不得洗澡、蹲坑都帶上。
并且從前最不喜歡我睡覺,記得還是小鵝的時候,覺多,每次睡醒來就對上一雙疲乏又可憐巴巴的眼:
「憋不住,你一睡我就怕,又怕又無聊。」
那時我最不耐煩他喊我憋不住,總是一翅膀扇上去,不然就啄啄他有些長、垂下來的頭發。
可現在,明衫總是喜歡哄著我睡覺,每次醒來都見不著人。
有一次我裝睡,閉上眼打了會兒鼾,便聽到一道越行越遠的腳步聲,最后就是輕輕地關門的響聲。
我不明白他有什麼可躲一只鵝的。
除非他在外面有了別的鵝!
「嘎!」
今晚在危機感的驅使下,我偷偷地跟在他身后,打算去看看他到底在外面藏了幾只鵝。
只是剛躲進車的后備箱,就被一堆疊放整齊的盒子閃瞎了眼。
其中一個盒子上還有一支漂亮欣長的黑色羽毛,還微微地反著光,像是黑天鵝的毛。
我想起剛穿來的時候在家里的床上也見過這樣的毛,大腦一陣宕機。
他果然是在外面有別的鵝了!
看著那些盒子,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我不由得有些狐疑,這不會是一盒盒的鵝蛋吧?
也許之前那只黑鵝就是被拋棄了,所以他才又孵了我。
難不成明衫嫌我太能吃,打算在孵一只更好的鵝?
我抖著翅膀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套套擺放整齊的女裝。
大多都是白白粉粉的可愛風,大部分都有白色羽毛或者蕾絲,但是每一件都很有特色。
一看就知道是跑了很多店,一件件精心地挑選出來的。
明衫有女朋友了?
我心口有些悶悶的。
他有女朋友了,不再需要一只鵝做伴了,所以才躲著我。
正難受著,后備箱突然開了,我來不及躲,就直直地對上了一雙寫滿了震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