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忙跑過來的沈鶴洲。
見此情形,被成功轉移注意力:
「姑姑也就逢場作戲而已,對待感情還是十分專一的。」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不愧是你。
「所以,特地跑來教訓我的?」姑姑的臉色冷了下來。
姑父試圖講道理:「搞清楚,現在是你做錯事。」
奈何段位還是低了點。
她皺起眉,一臉認真地說:
「哪里錯了?這麼多年不都這樣,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也很難的,有時候找找自身的原因,吻技好不好,有沒有在努力提高?」
沃趣。
陳家小少爺聞言。
低下頭,居然開始自我反省:
「抱歉,是我不好,讓你體驗感那麼差。」
「不怪你,學去吧。」
「那你能陪我多練習嗎?」
他摘下金絲眼鏡,眨著星星眼,充滿了期待。
霸總和奶狗簡直無縫切換。
吃瓜的我驚掉下巴。
接著,姑父接了個電話后:
「家里有點事,我先回去,你注意點分寸哈,未婚妻。」
「放心啦,愛你。」
等那輛勞斯萊斯開走。
她笑容秒消失,瞪著旁邊的沈鶴洲:
「你和他一塊來的,干嗎不報信,想害死你美若天仙的姑姑?」
他滿臉無語:
「真得帶你去看腦科。」
「臭小子。」姑姑翻了個白眼,轉過來問我,「你剛挑的那男人呢,體驗得如何?」
靠。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神色緊繃,后槽牙要咬碎:「哦,專門選的,有夠煞費苦心啊。」
「對,她挑半天了剛才。」
「別聽姑姑亂說,根本就沒有,也不存在什麼體驗。」
「OMG,他不行嗎?」
姑姑捂住嘴,表情十分浮夸。
真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鶴洲的臉黑到極點,那種表情,跟上次掐我脖頸時一模一樣。
忽然覺得喉嚨發澀。
渾身發冷。
「陳麻煩已經走了,都繃著個臉做啥。」姑姑來牽起我手,笑著說,「喝酒去。」
幸好有她在。
沈鶴洲不敢對我怎樣,乖乖跟在后面。
6
酒過三巡。
夜晚的海風有點冷,忍不住打噴嚏。
被何大叔注意到。
他脫下外套幫我披好,一臉溫柔:「可別感冒,生病怪難受的。」
姑姑調侃道:「這麼暖,暗戀我們家小音啊。」
想偷看沈鶴洲的反應。
發現他不見了。
何大叔秒變嚴肅臉,看向姑姑:
「喂,別搞我。」
「開玩笑啦,不過聽說拋棄你的那個初戀,又回來找你復合。」
「等她這麼多年,為何不同意?」她趁著醉意,將胳膊肘撐在他肩上。
何大叔瞥了姑姑一眼,干完半瓶酒:
「懂什麼,她男朋友進局子要被關八年,她說想給肚子里的孩子重新找個爹。
「老子長得像接盤的?」
姑姑聽完,嘴角快咧到耳后。
默默吃瓜的我。
也憋不住笑,卻被剛入口的酒嗆到直咳。
忽然后背被輕拍了幾下,冒著熱氣的姜茶遞到我眼前。
轉頭發現是沈鶴洲。
「快喝,一入秋吹風就總會著涼,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薄薄的棒球外套被扯掉。
他幫我穿上米白色的小熊衛衣,柔軟暖和。
「哥,你不生氣了?」
沈鶴洲沒吭聲。
看見他依舊冷著個臉,識趣地閉麥。
卻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ӯź
「喲喲喲喲喲,這麼甜啊。」
「你倆有情況啊。」
「就是,以我多年的經驗,小情侶的把戲罷了。」
……
上次接吻后。
我不敢和姑姑說,私下向談了兩段戀愛的閨蜜取取經。
得到的結果是:
「要我說,你哥妥妥的妹控,占有欲作祟而已,不可能是喜歡。
「何況,都沒向你表白。
」
說得有道理。
越想越煩,又不敢去問他,怕到時候會弄得彼此尷尬。
可現在。
大家都覺得我們像情侶。
沈鶴洲悶頭喝酒,假裝沒聽見,眼眶有點紅紅的。
氣氛不對勁。
我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
「哥,怎麼……」
話都沒說完,被他直接打斷:「先走了,姑姑你少喝點。」
我的心猛地揪緊。
閨蜜說得好像沒錯,他對我的那種掌控感,壓根不是喜歡。
沈鶴洲走后。
大家都一臉好奇:
「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啊?」
「別說是兄妹。」
被這麼多人盯著。
我有些不適應,尬在原地。
「一個個吃飽撐的,八卦個什麼勁,海水喝太多了是吧,這麼閑?」
姑姑抬腿,踹那個最先起哄的男人一腳。
老板發話了。
沒人再繼續追問。
「困不?」她將我的頭發別到耳后,笑得極其溫柔,「咱們回家。」
我點了點頭。
路上,姑姑靠在后車座,轉頭問:「和小洲鬧別扭了?」
「不然那個妹控,能舍得把你丟給那些豺狼。」
「可能因為姑姑也在。」
「得了,他巴不得你離我遠點,總覺得會把你賣了似的。」
沈鶴洲今晚確實反常。
我內心隱隱不安,總感覺要出事。
7
半夜躺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睜眼閉眼全是沈鶴洲,壓根無法入睡。
我想找他問個清楚。
發現燈亮著。
他居然在收拾行李。
穿著浴袍,頭發濕著,像剛洗完澡。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冷淡:「鬼鬼祟祟的,想干嗎?」
「大家說我們像情侶,你生氣了,所以為了避嫌想搬出去?」
我思前想后。
也只有這個答案最合理。
沈鶴洲繼續收拾,面無表情地說:「不是,想多了。」
「手背咋回事,你受傷了?」
傷口很嚴重。
正不斷滲出血珠。
我抓起他手腕,卻被甩開:「出去,少在這給我添亂。」
「會感染的。」
「老子是死是活,生不生病跟你有關系嗎?」
長這麼大。
頭次從沈鶴洲的臉上,看見那種對自己的厭惡,我有點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