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看著被我禍害的魚,大驚:「魚也乳糖不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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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公主連把魚埋哪兒,墓碑上刻什麼字都想好了,但是它們晃了晃尾巴又活了過來。
我和三公主蹲在池塘邊盯了好一會兒,最終得出結論:「演的。」
我:「比你剛剛演的還真。」
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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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著奶糕猶豫不決,謝瑾到底是不是上輩子那個謝瑾。
我深吸了一口氣,攬過三公主的肩:「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主動跟前任提分手,理由極其荒謬,然后多年后又遇到了他,你會怎麼辦。」
三公主謹慎地問:「有多荒謬?」
我沉吟片刻:「性別都不一樣,怎麼在一起。」
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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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公主面面相覷半晌,被五皇子的聲音打斷。
「阿鸞!你怎麼偷跑出來了還不叫上我們!」
我抬頭,發現五皇子太子和二皇子都來了,一行人身后綴了個三皇子。
三皇子見我看他,慢吞吞地說:「父皇讓我來。」
我已經顧不上他,凝重地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假如,我是說假如,你主動和前任提分手,理由極其荒謬,多年后又遇到了他,你們會怎麼辦。」
三公主拍了拍我:「我會和你一樣到處問。」
我:「……」
太子表情變了變:「……阿鸞你有前任嗎?」
五皇子拼命晃著我的肩膀:「啊?你有前任?誰?哪家英雄好漢?」
我被晃得頭暈,斷斷續續聽見二皇子說:「不會是謝瑾吧。」
我:「……」
我冷靜地說:「你知道的太多了,左葉,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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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心里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靠譜……
我去找三皇子:「你的炭筆呢?」
我沒怎麼和三皇子搭過話,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淺色的唇抿得很緊,半晌才說話:「你也要加入我嗎?」
說著,他遞給我一支嶄新的炭筆。
我理了理長裙,蹲在了三皇子旁邊,蕭瑟地跟著他畫起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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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走過來看著我嘆氣:「唉。」
我繼續畫圈圈。
五皇子加重了聲音,又長長嘆了一口氣:「唉。」
我換了個方向,繼續畫圈圈。
五皇子見我不理他,拼命夸張地大聲嘆氣:「唉。」
我忍無可忍,拿炭筆丟他:「你再整這死動靜我報官了。」
三皇子表情呆了一瞬:「……我的炭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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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向三皇子賠禮道歉,并承諾以后經常陪他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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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在旁邊嗚嗚咽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三公主抓著我不放:「阿鸞!你和謝瑾怎麼認識的!你不是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嗎怎麼會和他有一段情!」
我:「……」
我嚴肅道:「說來話長。」
五皇子貼了過來:「那就長話短說。」
我:「其實我不是人。」
五皇子:「?」
三公主:「?」
我一本正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金漸層,有一天,我遇到了謝瑾……」
三公主真的信了,她追問:「然后呢然后呢?」
我胡說八道:「他考上狀元以后拋棄了我,我不甘心,扭轉時空,重活一世,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三公主:「……」
五皇子:「阿鸞,你在我書局出書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金漸層和它的狀元郎前任》。」
我:「……」
我:「應該叫《父母愛情故事》。」
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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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單地作出總結:「我追的他。」
五皇子驚嘆:「謝瑾作了什麼孽你要這麼報復他!」
我:「……你看到那個池塘了嗎?」
五皇子茫然道:「看到了啊,這魚還是我從皇后宮里一趟一趟偷出來的。」
我和藹地說:「那你進去和這些魚聊聊天。」
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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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臉都綠了,他絞盡腦汁思考怎麼反駁我,忽然有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五皇子扭過頭罵罵咧咧:「什麼檔次敢搭本皇子的肩膀……」
站在五皇子身后的正是那位新登科的狀元郎謝瑾,他偏過頭越過五皇子看向了我,把我看得一陣心虛。
我不知道他真的是謝瑾,還是只是恰巧與我的前任謝瑾是同一張臉,我正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先試探一下再說,就聽見那位謝瑾思索了一下,對五皇子說:「是你前爹。」
我:「……」
我面無表情地想,他爹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怎麼到了古代謝瑾還是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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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
謝瑾抬眸看我:「姜鸞,好久不見。」
我僵了一下:「……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
我上輩子死后在古代重生,到現在已經十八年了。
34
我和謝瑾是十年網友。
我在小學時加了謝瑾,那個時候的他是一個正常小學生,而我,是一名葬愛家族的高貴小學生。
我試圖說服他加入我們葬愛家族,為家族共創美好明天,但謝瑾寧死不從,還逼著我退出葬愛家族,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我們莫名其妙開始熟稔起來,幾乎每天都要聊天,雖然大部分時間是我說他聽。
我在現實生活中沒什麼朋友,在我心里他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我們一直保持著生不奔現死不見面,不打語音不發照片的良好準則。
后來我上了大學,遇到了一位高冷帥哥,我驚為天人,跟謝瑾發瘋,口嗨說要追他。
謝瑾說可以追。
我當時不知道他說的可以追是什麼含義,只當他在鼓勵我,于是我踏出大學的第一步——頭一次主動追一個男生。
室友跟我說,這個帥哥平時不怎麼理人,生人勿近,讓我追的時候不要太真情實感,免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