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去相親。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我胡謅:「我不孕。」
對面帥哥神色驚訝:「呦,巧了,我不育。」
我干脆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旺仔緊身衣。
他挑眉,伸出腳上的黃金切爾西。
我:「......」
遇到對手了。
1.
春天到了。萬物流行復蘇。我媽流行催婚。我流行相親走過場。
我媽這人啥都好,就是一點,攀比心太強。
自從她的牌友們相繼當奶奶,我媽表面上不說,暗地里嘴都急燎泡了。
每天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找沒找到對象。
小時候,我想養狗。
我媽:「不準。」
現在,她想抱孫子。
我:「不給。」
我才二十五歲。
就她一周給我安排十次相親的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五十五歲了。
她是個暴脾氣,我是個驢性子。
為了維護家庭和睦,避免母女非必要性沖突。
每一場相親我都去。
每一次都空手而歸。
真不是我眼光高。
主要是現在的媒婆,對男方是真不挑。
只要錢給到位,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
嘴里的每一句話,單拎出來,都算詐騙。
上一次的相親對象,她說:「開公司的,手底下幾萬員工」。
結果一看,是養蜜蜂的。
上上次的,她夸人家「燒得一手好菜」。
結果一看,對方只有一條胳膊。
上上上次的,她說「一米八,愛運動」。
結果本人是個健達奇趣蛋。
她理直氣壯:「雖然他長得只有一米六,但他跳起來有一米八啊!」
我:「......」
你不應該當媒婆,你應該去干傳銷。
更離譜的在后面。
她說「人老實,話不多」。
結果對方是個植物人。
這已經不是話不多了,這是壓根說不出話。
最離譜的一次。
她給我介紹了個殺人犯。
還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
「他改好了,現在不殺了,你看來的路上都沒有殺我。」
「......」
綜上所述,媒人的話可信度為零。
但我媽不信邪。
一如既往地給我安排相親。
我前腳還沒出門。
她后腳視頻就打了過來。
笑得意有所指。
「閨女,一定要打扮得好看點,這次絕對是優質男!」
「呵呵。」
我嘴角扯出一抹敷衍的弧度。
你看,先前媒婆還能閉著眼吹兩句。
這次連吹都不好意思吹了。
可想而知,差勁出了天際。
我媽看我這表情,眉頭一緊。
「你手機拿遠點,給我看看今天穿成啥樣。」
鑒于我有直接穿我奶衣服出門、嚇跑男方的前例,她不放心。
我照做。
卡其色風衣,搭配米色小高跟。
我媽滿意地點頭。
我看著掛斷的電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去了可不代表就能成。
勸退對方,我最在行。
伸手攏了攏外套,將扣子扣緊。
隱約露出一抹大紅色。
2.
和對方約在咖啡廳見面。
不為別的,主要是這地我熟,來了七八次了。
咖啡每次都點濃縮的。
這樣我喝的時候看著對方,就不會覺得自己命苦了。
到的時候,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
對方發消息說他已經到了。
我下意識抬頭往四周看。
根據經驗,能讓媒婆都沒法昧著良心吹的人,就算不是整個店里最拉胯的,至少也是第二拉胯的。
掃了一圈。
有兩個地中海。
哦莫。
還有一個背影帥哥。
穿著黑色西裝,身材筆挺。
我剛想從倆地中海里挑一個。
手機彈出消息。
相親男 10 號:「在 1 號桌,我穿了黑色衣服。
」
1 號桌?
我抬眼往那個方向看去。
就見剛剛的背影帥哥恰好轉過頭。
長得異常精致,皮膚冷白。
視線碰撞。
他好像確認了什麼,挑起眉梢。
我去。
這麼帥?
好想抓把屎冷靜一下。
我默默走近坐下。
「宋時微。」
他伸出修長勻稱的手,輕握。
衣袖卷起,手臂有幾根分明的青筋。
「陳淮之。」
溫熱的觸感傳來。
我渾身抖了抖。
連忙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
苦到頭皮發麻。
頓時旖念盡散。
為了讓他知難而退。
甩鍋給對方。
我率先出擊。
做一副打量的模樣。
「什麼學歷?我可不喜歡學歷低的。」
上次那個西裝革履,他說自己研究生差點畢業。
我想著本科也挺好。
結果下一秒他說出了點意外,小學沒畢業。
真是小刀剌屁股,讓我開了眼。
陳淮之嘆了口氣,或許是我的錯覺。
語氣有幾分故作惋惜。
「誒,堪堪博士。」
還順手遞了本畢業證書。
我半信半疑接過。
看到「牛津大學計算機博士」幾個字,默默合上。
「......」
踢到鐵板了。
我轉移話題。
「有幾套房?我家親戚很多,婚后都要住一起的。」
這話夠過分了吧?
我媽聽到都想扇我的程度。
三代單傳,哪來的七大姑八大姨。
「呦,我就喜歡熱鬧,房子太多,平時根本住不完。」
他說著從身后掏出一個塑料袋。
大把的鑰匙嘩嘩響。
頗有種林黛玉騎鬼火的錯亂感。
「......」
算你狠。
我清了清嗓子。
「我只考慮 180 以上的,上次那個說一米八結果還沒我高。」
你虛報個三公分,我還能勉強理解。
結果你的一米八還沒我一米七五高。
秦始皇聽了都得氣得爬起來,重新統一度量衡。
他聞言勾起唇角,狹長的眼里流露出笑意。
坐姿散漫,偏偏氣質干凈恣意。
「他有沒有一米八我不太清楚,但是坐在你面前的這個一米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