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是媽媽閨蜜,一直很寵我。
寵得爸爸對我失望至極,轉而培養繼女。
爸爸死后,繼母侵吞遺產,將我趕出家門。
我在雪夜橫尸街頭。
再度睜眼,繼母偷偷塞錢給即將高二的我:「別管你爸爸,阿姨支持你去學音樂追求夢想。」
1
被大貨車撞飛,我看到自己鮮紅的血在白色的雪地里迅速蔓延。
真的,好不甘心!
好想,重新活一次。
再度睜眼。
我回到了高一暑假,繼母將一萬塊塞給我:「年輕人就該勇于追夢,你爸爸那邊我來說。」
前世我成績一般,暑假爸爸給我報了高昂的一對一輔導課。
我卻一門心思要學音樂追星。
跟爸爸大吵一架后,我拿著繼母給的錢,獨自去海市找音樂學校……
而補課機構的錢不能退,最后繼姐蔣昭「勉為其難」去上了。
繼母見我不動,催促道:「快拿著呀,這是我的私房錢。」
「去海市的票,我也給你買好了。」
那會我超感動,覺得只有她理解我的夢想。
現在……
我將錢接過,拼命忍著掐死她的沖動:「謝謝阿姨。」
你且等著。
晚上,我再度見到了爸爸。
他在玄關處換拖鞋,暖黃的入戶燈落滿他一身。
他鬢邊的頭發還未發白,身上沒插管也沒上呼吸機。
我哽咽開口:「爸……」
爸爸換鞋的動作一頓,旋即皺著眉看我:「少來這套,暑假在家好好補習,學音樂的事我絕不會同意。」
我眼淚「唰」地一下就涌了出來。
前世繼母故意隱瞞,我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無力回天。
我在病床邊,一聲又一聲地叫「爸爸。」
我哭著告訴他:我不該任性,不該信錯人,不該愛錯人,不該離家,不該氣他。
可他至死,也不曾給我回應。
但現在,他應我了。
繼母從廚房出來,輕聲埋怨:「瞧瞧你,把孩子都說哭了,洗洗手吃飯了。」
繼母極善偽裝。
每頓飯必有一兩道我愛吃的菜。
爸爸給我夾了一塊紅燒排骨:「這幾天也休息好了,明天該去機構上課了。」
「學音樂的事你就別想了,我也不會給你錢。」
繼母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先應下來不要頂撞。
「不用你的錢。」我邊說邊掏出繼母給的一萬,「啪」地按在桌上,「阿姨給我錢了,她支持我!」
「而且她已經給我買好了明天的火車票。」
2
爸爸和繼母同時色變。
繼母震驚地剜我一眼。
爸爸則氣得臉色漲紅:「蔣蘭,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也是看枝枝唱歌很好聽,不想埋沒孩子的才華。」繼母眼眶微紅,「后媽難當,我拿私房錢支持她還錯了?」
裝體貼裝可憐,是她慣常的戲碼。
他們一貫覺得我驕縱。
正好我也不用裝柔弱了。
我翻著大大的白眼:「爸,阿姨比你大方多了,她隨隨便便就能拿一萬塊私房錢支持我。」
「我已經十六了,我又不是蔣昭,我一個人去海市能照顧好自己。」
爸爸表情本來有些軟化,聽到我的這些話,火氣「嗖」地又冒了上來。
「你也知道自己十六,你還沒成年!」
他罵完我,對著繼母又是一通輸出。
「你看看她像懂事的樣子嗎?你縱著她一個人去海市,你安的什麼心?
「要是蔣昭,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嗎?」
……
別光嘴罵,搞點實際的制裁啊。
正是著急間,聽到爸爸說:「既然你私房錢這麼多,那以后每個月也不需要給你這麼多家用。
」
這才對嘛!
繼母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我的心情瞬間就舒暢了。
爸爸發完脾氣又看向我,他揉了揉太陽穴,語重心長地開口:「當明星沒你想得那麼容易,你也沒這方面的天賦……」
以前我最聽不得這個。
那會年紀小,加上繼母和蔣昭天天吹捧,我以為自己是天籟之音。
遍體鱗傷后才明白。
那個圈子太亂,而我真的不是那塊料。
一直看戲的蔣昭此時開口:「叔叔,枝枝唱歌很好聽的,我們學校的人都這麼說。」
這話看似維護,實則拱火。
爸爸臉色烏沉沉,狠狠拍了下桌子:「反正明天你必須去機構補課!」
第二天是周六。
但爸爸還要去加班。
以前我總怪他說話不算話。
如今看他早餐都來不及吃就趕著賺錢養家,只覺得眼酸。
他前腳剛走,繼母后腳就推開我的房門。
她臉色不太好:「我昨天晚上被你爸爸罵得半死。」
她抽出一張卡:「這是我婚前一點存款,你要是真的想去追夢,我可以幫你。」
「但你說話千萬要過腦子,別再把我賣了。」
蔣昭也跟進來:「我幫你收拾行李吧,不然要趕不上火車了。」
3
這母女倆,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將我送走。
前世就是如此。
我離開了爸爸。
天高地遠,我脾氣臭,爸爸也不是軟和的性子。
在她們母女的挑撥下,有了誤會也無法厘清。
我跟爸爸勢同水火。
蔣昭不停往包里塞衣服。
我將包往旁邊一踢:「不用整理,我不去了。」
繼母和蔣昭均是一怔。
蔣昭眸光閃爍:「你不是說想站在偶像身邊,想跟他站在一個舞臺上?」
可是。
他后來塌房了。
進去踩縫紉機了。
我的青春,全喂了狗。
我聳聳肩:「老頭不是強烈反對嗎?」
「先安撫下他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