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我聽到心口處傳來壓抑的哽咽聲。
喬晏重重抽著氣,一點一點緊緊環住了我的腰。
我感受著他的痛苦,忍不住也濕了眼眶。
一個人最怕的不是死,也是活著卻孤身一人。
我是,他也是。
但我們抱在一起,就再也不會孤單。
「不怕,我在。」
26.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微微掙了一下。
「江意,悶。」
我一愣,松開了喬晏。
就見他迅速拉開距離坐回駕駛位,耳朵尖紅得滴血。
脖子上的青筋都顯了出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被壓出皺褶的胸口,很輕地挑了下眉。
「悶?我看你挺享受吧?」
喬晏的臉噌一下著了火,火急火燎發動了車子。
我噗嗤笑了一聲,心頭陰霾散去。
回去之后,喬晏搬出了喬家。
他在外自己買了房子。
并且這些年一直有積蓄,都是跟人賭車或者炒股、投資賺的。
我幫他一起收拾屋子、一起布置家具、一起把那個房子變成了家。
他什麼都聽我的,說一個大男人又不講究。
我哦了一聲。
「那浴缸改雙人的吧?
「要不臥室的小浴室玻璃弄成透明的?
「對了,臥室的床不夠大,得買個更大的。」
喬晏的臉色已經開始不自然,磕磕巴巴問我為什麼。
我墊腳湊到他的耳邊輕笑:
「不然不夠我們用怎麼辦?」
喬晏整個人一繃,喉結迅速滾動了一下。
我看著他羞恥的小模樣心動不已。
正想說不逗他了,不想下一秒,整個人被他攔腰扛了起來。
喬晏一把將我丟到床上,甚至沒等我彈起來就壓了上來。
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吻——
「江意,訂婚宴你想,想要什麼樣的?」
一吻作罷,他握緊我的手問。
我一頓,這才想起我倆還有個訂婚宴得辦。
世家子弟太講究,這套流程得走。
想了想,我說聽他的吧,我沒什麼想法。
畢竟訂婚跟結婚,在我這里都沒什麼好印象。
喬晏靜了片刻,抱住我沒說話。
27.
半月后,我跟喬晏訂婚宴前一天。
網上炸開了鍋。
因為我跟喬晏拍的那塊地皮被政府接手了。
他們準備大力開發那附近,投資預計很大。
而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那塊地的主人已經相關人員。
賀亦銘打來電話時,我跟喬晏正在他的小公司里。
沒錯,他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
他把母親那部分股份「割」了出來,經營起了這家跟喬家無關的公司。
喬東梁當然樂意至極。
他覺得喬晏留下就是喬氏的禍害,巴不得把他踢出局。
但他跟喬恒宇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這才是我們的計劃。
只有徹底跟喬家斷開,等喬氏倒臺的時候我們才能安然無恙。
「喬總,那塊地皮的消息你們應該在網上看到了。」
賀亦銘道了一聲感謝,隨后表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隨時待命。
喬晏大概還記著上次的仇,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就直接掛了電話。
然而轉頭看向我,霸總立刻化身小狗。
眼睛亮晶晶地朝我撲了過來。
「累。」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頭。
「再堅持一下,快結束了。」
喬晏頓了一會兒,突然問我準備怎麼對付喬恒宇。
「現在網上對他的風評已經開始變差,不少合作商也紛紛倒戈。
「趁這個時候把他踢下去,讓他身敗名裂?」
「不。
」
我看著喬晏棱角分明的臉,說這只能讓他身敗,還不足以名裂。
「我要他嘗嘗絕望是什麼滋味。」
喬晏仰臉看著我,片刻后抬手按在了我眉心。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全力去做,別皺眉。」
我狠狠一怔,鼻子酸了一下。
28.
當天下午,我提出有些事要辦,隨后跟喬晏分開。
來到那家會所門前,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哪怕指甲死死嵌入掌心也不能抑制。
這個地方就是喬恒宇的「私人會所」,也是我的噩夢。
他在這里養了一群高級小姐,為他和一些所謂大佬發泄。
好幾次我都看到有女孩兒渾身是血地被抬出房間。
來這里的,根本就不是人。
是比垃圾都不如的畜生!
半晌,我閉了閉眼,抬腳走了進去。
早在重生回來時我就開始想辦法,如今已經在里面安插好了眼線。
走到高級 vip 才能去的樓層,我聽到了房間里隱約傳來的聲音。
有不堪入耳的叫喊,也有極致痛苦的呼救。
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宛如扭曲的地獄。
我走在其中,四肢百骸都仿佛傳來劇痛。
但我還是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跟眼線對上號之后,我讓他把拍到的東西都交給了我。
看著視頻中被侮辱、被虐打的女孩兒,我死死攥緊了手指。
片刻后,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我便準備離開。
卻不想就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見喬恒宇迎面走來過來。
他懷里摟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兒,目光冰冷嗜血。
我心下一沉,迅速退了回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該進還是該退。
進,可能之前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退,那個女孩兒今晚怕是會毀了。
「江小姐,您該走了。」
待喬恒宇離開,手下沉聲提醒我。
我站在原地靜了幾秒,最后狠狠閉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