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百口難辯。
今日相府有家宴,我要帶著商自尋回家。
商自尋還是裝作以前癡傻模樣,嘴甜乖巧得很,一進門一口一個「爹爹」「娘親」叫著,比我這個親閨女還像親生的。
偏偏我娘親就吃這一套,被商自尋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直言我要是欺負商自尋了她就來收拾我。
我斜瞅商自尋一眼,在心里吐槽他:【就你嘴甜是不是?】
他回我:【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他摸摸自己的頭朝我娘告狀:「前些日子安芙打我頭。」
我娘立刻剜我一眼。
我一時語塞,那不是打,扔沙包就是這樣玩的!
我伸手朝商自尋大腿掐了一把,他反握住我的手,繼續笑瞇瞇地告狀:「安芙還說要在太子府養十個面首,娘,面首是什麼呀?」
什麼?我都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商自尋笑得像個狐貍,死拽著我的手不讓我逃跑。眼看我娘的巴掌就要落到我頭上,我干脆一副扭捏的樣子說道:「哎喲,要不是太子不行我也不會找面首啊。」
商自尋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娘神色古怪地看了商自尋一眼,怕傷了他的自尊心,掩面在我耳邊說悄悄話:「真不行?」
商自尋都快把我的手捏腫了,我在他的咆哮聲中向我娘重重點頭。
「真不行。」
商自尋拉我的手突然放開,在心中威脅我:【安芙,你完了。】
我娘看看面上單純可欺的商自尋又看看我,說道:「那你說這些話也背著點孩子啊,雖然說他也不懂。」
我極力憋著笑。
【安芙,我今天要讓你知道什麼叫腸子悔青。】
我看商自尋一眼,心中回他:【我才不怕,今天我要留宿相府。
】
商自尋受了皇上命令不能在太子府以外的地方過夜的。
夜黑風高,送走商自尋后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話本。
看到高興處,我在心頭大喊一句:【我要養十個面首!】
商自尋就是這個時候翻窗進來的,他一邊朝我逼近一邊單手脫了衣衫,問:「你說什麼?」
……
果真腸子都悔青了。
4
經過一夜相處,我和商自尋發現了讀心術的規律。
觸發這一切的關鍵因素就是——親親。
沒錯,就是兩張嘴皮相觸的那種。
昨夜商自尋試探性地親我一下,意外發現讀不到我心聲了,而我還能聽到他的心聲。
我本來逃得遠遠的了,但商自尋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把我抓回來親了一口。
這下他能聽見我心聲,但我聽不到他的了。
我當然不服,趁他不注意親了回來。
我倆就這麼你追我趕跑了一個晚上。
商自尋裝傻子的秘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他做什麼都喜歡把我帶在身邊,我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都懶得開口說話了,在心里聊天又快又方便。
我知曉商自尋裝這麼多年傻子以后定是有原因的,但從來不好奇,也不會去留意他做的事。
在話本里面,小人物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
所以撞破他和元將軍密謀的場面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我闖進門時只感到一道銀光閃了我的眼睛,再一睜眼,元將軍的大刀已經架在了我脖頸上。
商自尋站在一旁,我拼命朝他眨眼睛,內心呼喊道:【你快救救我呀!】
他一點也不著急,甚至還有工夫喝口閑茶,喝完才慢吞吞回我:【叫聲哥哥來聽。
】
【哥哥!哥哥!哥哥……】此時此刻讓我叫一百遍都行。
商自尋這才將我從刀下拉出來,朝著元將軍說道:「舅舅,自己人。」
不,我內心瘋狂搖頭,我誰的人都不是。
元陽將軍收了大刀,默認我知道他們的計劃,直接開口:「那就按計劃進行,殺了陳清朗。」
元將軍話一出口,我和商自尋都呆住了。
陳清朗是當朝皇帝,商自尋的親生父親。
皇家秘事我也聽了一些江湖傳言。
先皇先后只有一個子嗣,就是商自尋的母親——商照溪。
商照溪年輕時喜歡上了剛中狀元的陳清朗,不惜毀了和元將軍的婚約,執意嫁給陳清朗。
先皇先后極其寵愛這個女兒,只好答應了。
婚后不久,先皇先后相繼去世。陳清朗登基,但管控朝廷的權力還握在商照溪手上。
商照溪生完孩子后大病不起,只好將權力慢慢交給陳清朗,自己手中獨留兵權。
商自尋七歲時商照溪因病逝世。
陳清朗想掌握兵權,不料元將軍站出來反對,說自己只聽商家人的話,只有商自尋能調動他。
朝廷這麼多年一直處于政權與兵權分離的狀態。
現在商自尋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了。
我也就只知道這麼些情況。
至于商自尋為什麼要裝傻,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要讓他殺了自己的父親,這些問題我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
「別想了,吵死了。」
我抬頭對上商自尋有些煩躁的眼神。
哦,忘了他能聽見我的心聲了。我朝他嘿嘿直笑,心中問他:【親愛的太子殿下,我是你的發妻,就算無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不會怪我的對吧?】
「不一定。
」商自尋學著我的語氣也嘿嘿笑兩聲,回我,「這得看你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