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影帝有個心上人。我扛著相機連夜蹲守,卻被冤種同行當成了嫂子。
謠言漫天飛時,影帝卻直接發博 at 我:「未婚,在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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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十八線小狗仔。
就因為影帝在頒獎典禮上,特意感謝了他的「心上人」,禿瓢上司大手一揮,讓我去影帝家蹲點。
就無語……
「心上人」——難道說的不是粉絲嗎?
我把粉絲的狂歡帖子發給他,他撇撇嘴,亮出大金戒指:「No no no,小許啊,你不懂男人,他一定在談。」
言辭懇切,目光灼灼,我只能含淚去幾十公里外的高檔公寓蹲守。
蹲了一天,連只母蚊子都沒看到。
轉眼日落西山,我啃著面包,在電話里和閨蜜小聲抱怨:「我跟你說,我今天救了一個人。」
閨蜜那邊已經開啟了夜生活的前奏,在架子鼓的間隙朝我喊道:「怎麼說,小雷鋒?」
我也不自覺跟著拔高了聲音:「今天忍住了,沒有殺那個禿瓢。」
聲音洪亮,擲地有聲,我不自覺捂起了嘴四下張望,身后的灌木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我去,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怕不是撞見了什麼臟東西?!
我顫抖著求助閨蜜,卻只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一聲「姐姐」。
姐你妹的!
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小妖精,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勾引我姐妹!
我抱著寶貝相機朝屋檐下小步踱去,我不敢報警啊,我從第一天開始就覺得這工作不合法,到現在,還沒有和公司簽正規合同。
警察來了,還不知道要把誰抓走呢?
我躲在屋檐下,但禍不單行,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比依萍找她爸要錢那天的雨還要大。
想著我的小姐妹躺在溫柔鄉里,我哭得更大聲了。
正含淚咬著最后一口面包時,耳邊響起一陣清冷的聲音:「慢點兒吃。」
我兩頰塞滿了面包,像只囤糧的倉鼠:「嗚嗚~陌生人都比我那個重色輕友的姐妹強。」
我頭也沒抬地接過他手中的水,來人左手虎口上有一顆小紅痣,襯得手指愈發白皙。
等等,虎口,小紅痣!
我腦中警鈴大響,下意識就往外鉆,卻被一把拎了回來:「怎麼,不是來拍我的?」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影帝,遇見狗仔都能這麼淡定。
宋時聲音低沉,和電視上的聽起來別無二致,粉絲說聽他說話會腿軟。
那確實,我現在腿確實是有點軟……
我快速咀嚼,嘴比腦子還快:「不不不,我是來拍別人的狗仔。」
得,還不如噎死呢!
我仔細看了看手中的水,四位數的神戶水,我怎麼敢接過來的呀?
我哆嗦著把水塞回他懷里,他卻遲遲沒有動靜,我不敢松手,和他僵持在原地。
那動作,像極了塞情書的小學生。
許久,頭頂才傳來他的聲音:「雨要下很久,去樓上坐坐?」
這話傳到我的耳中,就是妥妥的 TVB 經典臺詞:「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我乖乖和他上了樓,電梯間富麗堂皇,映襯出我喪氣十足……以及他完美的側臉。
宋時自小進了娛樂圈,大學時轉行做演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時候,他就整天泡在劇組里,終于抱得獎項重磅歸來。
今年這個,是他拿到的第三個獎杯。
是個狠人。
我的思緒飄到了九霄云外,直到看到了他屋里翹著尾巴的小貓。
小貓不怕生人,「嗖」地一下躥到我的懷里,宋時走在我前邊悠悠道:「他不太乖,但有人陪著的話,會聽話一些。」
我一直很想養貓,為此還連發過十幾條微博,并揚言要給它取名「嫣嫣」。
如果不是工作性質不穩定,我早就自己養了。
我咧著嘴角擼貓,把前來「招供」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宋時一直無聲地俯視著我,我抬頭問道:「沒問題啊,我陪它,它叫什麼名字呀?」
宋時摩挲著后頸,眼神不自覺開始游離:「那個……沒名字。」
好可憐的小貓,連名字都沒有,那我就偷偷賜你一個,就跟我叫「嫣嫣」吧。
我邊等雨停邊等著大影帝的裁決,發現他早就回屋睡覺了。
真是心大,就放心留一個陌生人在家?
等到后半夜,雨勢絲毫不減,我索性就窩在了沙發。
你別說,六位數的沙發睡著是舒服。
我沒心沒肺地抱著貓睡了一夜,貓一落空,我就彎腰把它撈回來。
折騰了一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沙發縫里的手機沒命地震動,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毯子,現在慵懶地落在了地毯上,貓已經不知跑去了何處。
我接通閨蜜的電話,沙啞著問道:「喂,找我什麼事兒?」
「我去!我去!你剛睡醒?你真在他家,你們是真的?」
我懷疑我還在夢里,因為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正準備掛斷電話重開一局,手機推送了一條熱搜:「影帝深夜約女子回家,至今未出。」
我去,八卦被人搶拍了?
我點開詞條,打滿水印的照片映入眼簾,我雙指放大,再放大。
這……這不是我和影帝嗎?!
我呆呆地握著手機時,宋時穿著灰色睡褲,手中捧著牛奶,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問道:「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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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了一口小貓咪,把寶貝相機揣在懷里,就準備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