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是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娘親見我完好歸來,轉悲為喜。
她輕拍著我的背安慰我道:“桑兒回來就好。這門親事,不成也罷。”
即便蕭家有權有勢,我爹娘卻只求我能嫁一良人,從未想過高攀。
爹爹隨即附和娘親:“明日我便將蕭家送來的彩禮退回去。”
爹爹見我皺眉不語,還以為我心里依舊念著蕭瑾。
爹爹連忙勸我:“桑兒,蕭瑾成親當日把其他人當擺設,非要自己親自去救許芷青,這說明在他心里,許芷青比你更重要。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為了打消爹爹此刻的擔憂,我連忙擺手告訴爹爹。
“爹娘,我只是覺得事不宜遲,要還彩禮,越快越好。今晚我們便把彩禮還過去!”
5、
爹爹聞言連夜便去蕭家退了彩禮。
臨睡前我特意吩咐爹娘,明日若是許芷青找上門,即便她是來給我磕頭道歉,也不能讓她進府。
不想翌日許芷青見不到我,直接跪在了我家門口,引來眾人非議。
許芷青中氣十足,隔著厚重的大門,也能聽清她的聲音。
許芷青:“姜桑桑,你也太鐵石心腸了!要不是昨日你鬧著要和瑾哥哥恩斷情絕,瑾哥哥來救我的時候也不會心神不寧,最后中了山匪的埋伏!”
許芷青:“瑾哥哥愛的人只有你,他現在身受重傷,只是想見你一面。你為何如此狠心,閉門不見!”
這時蕭瑾的另一兄弟沖門口喊道:“姜桑桑,你若再不出來。休怪我撞爛這扇大門,進府抓人!”
我聞言打開大門,直接一桶潲水潑在許芷青與那叫喊的兄弟身上。
“狂妄之徒,休要放肆!”
6、
曉是許芷青他們沒想到平日溫婉的我竟也有如此潑辣的一面。
兩人沒反應過來要躲,瞬間變成渾身臭味的落湯雞。
許芷青氣得臉都綠了,憤恨怒瞪著我。
許芷青:“姜桑桑,你家乃書香門第,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
為了讓許芷青和蕭瑾這對狗男女自食惡果,惡毒又算得了什麼?
我拿著潲水桶沖她笑道:“既然你覺得我惡毒,自然是配不上你的瑾哥哥。你們再不滾的話,我報官了。”
許芷青聽說我要報官,不怒反笑。
誰都知道現任知府和蕭父乃是至交,就算我報官,也是白報。
但許芷青不知道是,此時我口中含著一個利用羊腸所制的血漿包。
等到官差來了后,面對他們的咄咄相逼,我直接咬破血漿包倒地不起。
爹爹趁機再出來大喊許家庶女聯合蕭家逼死人。
這樣許芷青非但沒辦法帶我回蕭家,反而被我倒打一把,讓眾人知曉她的惡毒。
我萬事俱備,只等官差前來。
不想來的人竟是蕭桁,蕭家庶子,蕭瑾的弟弟。
蕭桁沉聲喝道:“何人報官?”
對上蕭桁投來的目光,我竟從他眼中看到一層水霧。
當我定睛看去時,蕭桁神情淡然,眼中并無水光。
難道是我眼花?
我心情復雜地抿了抿唇。
蕭桁是蕭家不受待見的庶子,也是我唯一恨不起來的蕭家人。
#第3章 陷阱
7、
上一世在我被蕭家人砍斷雙腿,弄瞎雙眼后,蕭桁是蕭家唯一關心過我的人。
蕭桁甚至還答應了我的哭求,嘗試帶我逃離蕭家。
最后逃跑不成,蕭桁還因此被打斷了一條腿。
思及至此,我的目光不由落在蕭桁現在健全的左腿上。
許芷青見來的人是蕭桁,愈發激動。
許芷青湊到蕭桁跟前。
許芷青:“蕭桁,瑾哥哥現在最想見的人便是姜桑桑,你快把她帶回去!”
曉是聞到許芷青身上的臭味,蕭桁嫌棄地后退了一步。
他轉而卻是看向我:“我接到報案,有人私闖名宅。可有此事?”
不等我說話,許芷青開始哭哭啼啼。
許芷青:“蕭桁,現在瑾哥哥身受重傷,我擔心瑾哥哥見不到姜桑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我聞言冷笑道:“現在整個都城的人都已知曉,是蕭瑾一意孤行斬龍鳳燭,毀婚約。昨日說與我再無瓜葛,今日又想見我?做夢!”
此時我的牙齒已經抵在血漿包上。
若是蕭桁打算押我去蕭家,我便立即咬破血漿包。
不想蕭桁卻是在淡淡看了我一眼后,轉而看向許芷青。
蕭桁:“若是有人敢私闖名宅,便押回衙門。”
曉是沒想到蕭桁會公事公辦,許芷青噗通一聲跪在蕭桁面前。
許芷青:“蕭桁,算是我求你,救救瑾哥哥!”
這時站在許芷青身旁的兄弟拎起拳頭便朝蕭桁臉上砸去:“混賬東西,竟連你的親哥哥都不幫!”
眼前的一幕儼然已經脫離我的計劃。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強行吐血時,蕭桁竟沒能躲開那一拳。
他轟然倒地不起。
路人見狀驚恐大叫:“有人當眾襲擊朝廷衙役!”
許芷青見事情鬧大,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蕭桁的手下攔了下來。
衙役:“頭兒暈過去了,先把兩人押回去再說!”
當眾襲擊朝廷衙役,不管許芷青怎麼哭著解釋,她也被認定為同伙帶走。
至于蕭桁,在其他衙役將他扶走時,我竟注意到蕭桁垂著的指尖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