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吭聲，她以為說服了我更加得意。

催著我趕緊去準備過戶用的資料。

我深吸了口氣，沖著她微微一笑：

「你想得美！我就是捐出去都不會給你的金孫！

「現在，滾出我的家！」

「你他媽說什麼？這是我兒子家！」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怒不可遏。

我拖著她，強行把她趕出去。

而后毫不留情地關上門。

留她一個人在門外跳腳給徐朗打電話。

這件事鬧到最后，徐朗替婆婆道了歉。

又向我保證他已經教育過婆婆。

我也就此作罷。

沒想到婆婆她還惦記著我的房子。

4

我冷冷盯著他們：

「我什麼素質那要取決于你們什麼素質。

「背著我故意說我壞話，不就是想我知道。」

目的達到，婆婆索性不裝了：

「你連兒子都生不出，能值幾個錢？慧慧進門可是特意查了懷了個兒子。

「為了老徐家的香火著想，你跟阿朗離婚，作為賠償你那套房子也要過戶給小寶！」

望著婆婆那張咄咄逼人的老臉，我只覺得可笑。

大腦得萎縮成什麼樣才說得出這種話。

等我回過神，發現婆婆臉氣得鐵青。

剛剛那句話被我無意識說出口。

弟妹連忙上陣：

「嫂子，你可別不識好歹。大哥這幾年賺的錢都被你揮霍了，你享福也享夠了。」

我拍著手驚嘆：

「你們臉是真大，大到來管我結婚和分配我的房子。你們跟我有什麼關系？」

婆婆和弟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婆婆才大聲嚷嚷道：

「你生不出孩子來，我還不能替我兒子做主？

「結婚幾年你都懷不上，阿朗身體沒毛病。有毛病的肯定就是你！」

我掏出包里的檢查單，冷笑著甩到婆婆臉上。

「好好看看到底是誰不能生！」

5

婚后一年我還沒有懷孕，徐朗就提議去做了檢查。

結果是他有弱精癥。

為了維護他的自尊我讓醫生隱瞞了這件事。

我告訴徐朗我不喜歡孩子也不想生。

他那時憐惜地抱住我，說要陪我一起丁克。

可前陣子我無意聽到，他跟婆婆說他想要個孩子。

但是我不能生。

徐朗語氣煩躁地向婆婆訴說對我的怨氣。

婆婆當即慫恿他跟我離婚。

徐朗沉默了許久才委婉拒絕。

他的態度讓我如墜冰窟。

一些被忽略的事也變得清晰可見。

早上的吻別沒有了。

我分享的趣事他應和敷衍。

晚上加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跟我在一起時頻繁地看手機。

徐朗說他最近有個很重要的項目。

我雖然不高興他的冷落，但是還是表示理解。

我還妄想找個機會跟徐朗解釋孩子的事。

婆婆的算計讓我徹底清醒。

沒有徐朗的默認，她怎麼敢逼我離婚？

我跟徐朗戀愛四年，結婚三年。

終究抵不過一個孩子。

我握緊雙拳按下心中痛意，對著婆婆冷笑：

「就算我跟阿朗離婚，你們老徐家的香火也是斷定了。」

婆婆捏著檢查單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肯定是你串通醫生做了手腳！」

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玩手機的小寶。

我搶先開了口：

「不如你猜猜，小寶是不是你們老徐家的種？」

趁著婆婆跟弟妹掰扯，我撿起地上的檢查單就走。

等我到了家，徐朗的電話才打過來。

他聲音疲憊：

「晚榆，大過節的你就不能忍忍我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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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酸氣彌漫，我嘴上卻冷靜控訴：

「徐朗，你不如去問問你媽干了什麼好事。」

掛掉電話，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這是徐朗第一次為了婆婆指責我。

徐朗很清楚婆婆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不管婆婆怎麼挑唆他都站在我這邊。

然而現在，他們聯手算計我。

徐朗的心在動搖。

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我終于認清現實。

6

我跟徐朗是大學同學。

上大學時我跟我爸剛大吵一架。

他希望我學金融，畢業后好接管家里的公司。

可我不喜歡，況且有我哥在，我只想躺平。

我爸生氣停了我的卡。

我也賭氣連我哥打給我的錢都退回去。

我過得最拮據的時候，徐朗出現了。

他把自己找到的輕松的兼職讓給我。

又總是找各種借口給我花錢。

我們走得也越來越近。

徐朗的告白順理成章。

后來我才知道，入學第一天他就對我一見鐘情。

所謂的巧遇都是他想方設法安排好的。

那時的我只覺得甜蜜。

然而現在都變成了諷刺。

確定關系后我想帶徐朗回家，我爸卻不同意。

他說徐朗小心思太多，并且我們兩人家境差距過大。

徐朗家又是兩兄弟，我嫁過去肯定會受氣。

我不聽，認定我爸是看不起徐朗。

徐朗那麼優秀，又把我捧在手心里疼。

怎麼舍得讓我吃苦？

我在家里大哭大鬧。

氣得我爸指著門說，只要我邁出去就不認我。

現在想想，當時的眼淚都是腦子進了水。ўź

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值錢的。

好在這水還來得及倒出來。

7

徐朗回來之前，我已經收起所有的恨意和不甘。

他跟我道了歉。

然而那歉意漫不經心。

哄完我他又暗暗指責我不顧及他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