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分？」

我爸不敢置信，我媽也冷了臉。

「怎麼可能考零分！」

我也裝作驚訝的模樣，但還是貼心地「替顧婉寧說話」。

「就算是全選 C 也不可能得零分的啊？」

「爸媽，是不是妹妹的卷子丟了，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9

在親戚朋友們看笑話的眼神中，顧婉寧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但她沒辦法解釋啊。

難不成她告訴爸媽：這不是我考的，這是顧筱筱考的！我本來打算換她的高分卷子，誰知道她考了個零分！

「那什麼，顧總，這里頭肯定是有原因的，別冤枉了孩子。」

「恭喜筱筱考上清華啊！」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親戚們走了，門還沒關上，外面就開始嘲諷起來。

「你說這養女是不是頭豬啊，就是試卷上撒把米，我老家養的雞也不至于考個零分啊！」

「還說自己和人家正經千金小姐差不到哪里去，可真是不害臊啊！」

「算了算了，好歹人家家里出了個清北生，這養女終歸不是自己的孩子……」

爸媽臉色更冷，逼問顧婉寧。

「你說，這零分怎麼考出來的！」

顧婉寧咬著唇，用怨恨的眼神盯著我。

「這，這不可能啊……」

我仿佛沒看到，「爸媽，要不馬上去查一下卷面吧。」

「妹妹就算是再犧牲自己的時間成全我，也不可能拿零分啊！」

上一世，我也提出過要給自己查卷面，但顧婉寧為了瞞天過海，百般阻撓，最后當然沒查到。

這一次，她依舊想攔著。

但剛剛被親戚們奚落過的爸媽，為了爭回一口氣，強行拽著顧婉寧去教育局查卷面。

于是，那幾張畫滿了烏龜的卷子，和《論烏龜和王八的區別》的作文，被展示在爸媽面前。

一瞬間，我爸氣得臉都黑了。

「啪」一個巴掌，打在顧婉寧震驚的臉上，她瞬間退了幾步，嘴角都帶著血液。

「我們把你養大，供你讀書，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然要這麼侮辱我們！」

我媽失望地搖頭，「果然，他們說得沒錯，別人的女兒是養不熟的。」

顧婉寧死死地瞪著我，又哭著去拉我媽的衣袖。

「媽媽，其中肯定是有誤會，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是姐姐，這烏龜是姐姐畫的！」

「姐姐，我對你這麼好，處處彌補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爸媽目光看向我。

我聳聳肩，「妹妹，我知道，我回來之后，爸媽為了補償我，是忽略了你一些，但我有的你從來也沒少過，那些年我在孤兒院的時候，爸媽的愛可全都給了你。」

「至于你的那些補償，是你自愿的！雖然我是很感激你，但我也幾次三番提醒你，不要荒廢了自己的學業。」

「還有，這卷子上面分明寫著你的名字，高考那麼嚴格，我怎麼可能跟你換卷面呢？」

「妹妹，你做錯事了沒關系，改過不就好了，怎麼能賴在我身上呢？」

顧婉寧百口莫辯，急得手忙腳亂。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可惜，沒人聽她辯解。

就像上輩子，沒人聽我解釋一樣。

10

家里，顧婉寧哭得撕心裂肺。

「爸媽，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一直將你們當成我親生父母尊敬，我不可能侮辱你們的！」

這種事情，掰扯不清楚的。

爸媽根本也不信她這套說辭，只是沉著臉，一遍又一遍地說道：「你真的太讓我們失望了。」

我嘆息一聲，「妹妹，你就承認錯誤吧，不是你畫的又能是誰？」

「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能換人卷面的系統啊？」

顧婉寧驚恐地看著我，「你！」

我聳聳肩，「承認吧，爸媽還是會認你這個女兒的。」

她當然不肯承認了，一味地搖頭哭泣。

最后，爸媽也沒有了耐心。

「你就好好在家閉門思過！」

「我們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爸媽氣憤地回了房間，客廳里只剩下我和顧婉寧兩個人。

她憤恨地盯著我，沖過來，指著我的鼻子。

「系統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覺得有些好笑，輕輕揮開她的手。

「你自己想著不勞而獲，奪走我辛苦奮斗的成果，現在沒成功就惱羞成怒了是吧？」

「顧婉寧，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她氣急，上前推了我一把。ყź

「你這個賤人！我的人生全被你給毀了！」

我順勢倒在地上，啪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在她驚訝迷茫的眼神中，我放聲大哭。

「妹妹！我也只是想安慰你！我沒有要炫耀！」

「你怎麼可以打我呢！」

11

爸媽急匆匆趕來，目光從我臉上的巴掌印掃過，瞬間發了火。

「顧婉寧！你分數這麼低，怎麼有臉打筱筱！」

顧婉寧退了幾步，「我、我沒有，是她自己打的！」

學著前一世她的樣子，我淚水盈盈，捂著臉，委屈道：「是，是我自己打的，爸媽，你們別怪她。」

顧婉寧氣得跺腳，「本來就是你自己打的！」

我咬著唇看她，「是啊，我已經承認了。」

至于爸媽信不信，那我可就管不著了。

「顧婉寧，是我們把你給寵壞了！」

「我看，這個家里是容不下你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她先是瞪了我一眼，隨即滿臉傷心地跪在地上，「爸媽，我真沒打她！」

「我不想離開這里，我是你們的女兒，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