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這一生早就爛透了。但看著如今光鮮亮麗的沈拓,我才知道,爛透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小時候,他們說我是沈拓的拖油瓶,現在我是拖后腿的。像是溺水的人,明知道自己終將沉下去,卻仍舊自私的抱緊浮木不肯放手。我知道我不配,但我就是要拽著他,咬牙切齒的死纏爛打,就算死也不愿意放手。
那天的事情,以齊驍調解,沈拓賠錢了事為結局。那個薛教授挺通情達理的,說是自己說錯話,誤會一場。顏顏一臉委屈,沈拓給了她一大筆醫藥費,她嘟著嘴收了。問沈拓什麼時候再找她。沈拓說最近這段時間生意很忙,有空會給她打電話的。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我更氣了。
究竟為什麼?被他當成女朋友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喜歡有文化的是吧?老娘現在就去讀書!
9 小齊警官,繼承了他爸爸老齊警官的光榮傳統,就是很愛管我們。燒烤攤上,他給自己杯子里倒滿一杯啤酒,端起酒杯指了指沈拓。「你……」觀察了一下,覺得他現在狀態很不錯。有自己的公司,老老實實上班,本本分分納稅,沒事還上個當地新聞報道,充當一下有為青年的門面。無fuck可說。然后,轉頭把槍口對準我。
「沈七七!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你說你,老大不小個人了,別人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大小也是個酒吧老板,怎麼天天正事兒不干,還跟人打架?」
笑死,我們國家法律管的比較寬松,女子滿14-20周歲,在父母或者監護人同意的情況下,就可以結婚了。
我今年24歲,在我們這確實算大齡未婚女青年了。「別幼兒園啊!照你這麼說,我孩子都可以小學畢業了!」
齊驍一陣無語:「那倒是也不必這麼早……」嘆息了一陣,齊驍摸出一顆煙抽了。他平時不煙不酒的,今天拉著我們吃宵夜,又煙又酒,看起來非常可疑。總不會是因為我太混帳,他為了操碎了心,心態崩了吧?
我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齊哥,你咋了?」
他瞥了我一眼,眉眼細長,劍眉鋒利,朝邊上吐了個煙圈。「怎麼?怕我揍你?」
這倒是不怕,因為他如果揍我,那沈拓也會揍他。
見我瞥向沈拓,齊驍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抬手攬住我的肩膀,朝沈拓道:「哥要出去一段時間,我不在,你們倆別瞎鬧,嗯?」
10 沈拓現在做貨運進出口貿易,天天忙活的很,瞎鬧的人,只有我。但我如今也是有志向的人了,我要悄悄去讀書,然后驚艷沈拓那個狗眼看人低的。于是反摟住齊驍的肩膀道:「實不相瞞,齊哥,其實我不想在這呆了。」
「累了,想出去散散心,玩一段時間。」
他一愣:「那你酒吧生意怎麼辦?」
我笑笑:「手底下人會照看。」
沈拓沒想到,我們一個二個的都要走。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坐在那,情緒明顯有些落寞,望向的我眼神也有點欲言又止。
呵!狗男人,是不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我,他倒是說話!不說,我明天就走!結果那天,我們喝到天亮,沈拓也沒說什麼。你說他這人有意思吧?說他不在意我,他人還怪好的,把我背回去,還給我洗澡。說他在意我吧?我踏馬都喝醉躺他床上了,他一個人擱那玩游戲玩一晚上都不來玩我。
傷心了傷心了,也許他真的只喜歡女大學生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身離開,托人找關系,給我弄學校去了。結果,我去入學那天,說了要出去一段時間,可能很久不見面的齊驍,和我撞了個臉對臉。
我:「齊哥???」
齊驍:「沈七七???」
提著行李箱的我和提著行李箱的他,面面相覷。下一秒,齊驍就捂住我的嘴,把我拽到了柱子后面。「閉嘴!你怎麼在這?」
我:「那你怎麼在這?」話說完,我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他穿個跟我同款校服,不用想也知道,是來上學的。
已知,齊驍比沈拓還大兩個月,人家警校畢業高材生,絕不可能來個美院重造。所以……他是來執行任務的?
臥底???
11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我其實挺聰明的。意識到我好像知道了什麼,齊驍眸色一沉,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裝束,揶揄道:「這就是你說的,出去散散心?」
我:「這就是你說的,出去一段時間?」
「哥,你是不是做任務呢?要不要透露一點給我,興許我能幫上你也說不定呢?」
齊驍一巴掌,按在了我的臉上,不讓我看他的表情。「知道還瞎打聽,不要命了?」
他越這麼說,我越好奇。
見我躍躍欲試,齊驍沉聲道:「這里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給沈拓打電話,現在就接你回去!」
我立刻按住了他要掏手機的手。「別!」
「我沒有想的簡單啊。」
「上大學很難的,我花了好多錢才找人給我塞進這里的!」
「你真要讓我走?那你把錢還我!」
我知道,齊驍是個好警察,好警察一般都賺死工資,沒錢賠。果然,我這話,扼住了齊驍的命脈。
「嘶!」
「多少?」
我說了個數。
齊驍:「我爸跟我的撫恤金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