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勢回歸,老許一臉激動地將我拉至臺上介紹給了所有人,說到激動之時,潸然淚下:「我家的逆女終于回來繼承家業了,小孩還不懂事,以后還需要各位照拂一二。但如果在座各位因為我家小孩年紀小就看輕了她,或者讓她吃了什麼苦頭,我許昊天也是斷不會答應的。」
徐棠站在角落里,眼睛死死盯著我媽挽著我的手上。
小桃神色復雜地看著我,眼里全是懊悔。
我視線越過人群與最中間的那個男人交匯。
六年不見,他的眉眼更加深邃,身上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壓,那是久居高位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想臣服。
剛剛還眼里委屈的男人此時卻沒什麼表情,他抬眸不經意掃了我一眼,清冷疏離是我唯一的感受。
他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望向別處,好像剛剛低聲質問我「你還知道回來」的男人不是他。
我微勾著唇,小聲和宋女士說:「媽,我有點累,回去休息一下。」
說著徑直走下臺,快走近時,江祈川那張冷淡的臉上好像終于有了變化,隱隱透著點緊張。
但我的步子沒有任何停頓,徑直路過了江祈川身邊。周圍的氣息在一瞬間驟然變冷。
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手掌的薄繭摩挲著我的皮膚,細小的癢意從手腕爬到了心頭。
看著江祈川別扭的神情,我挑了下眉:「江總請自重,我可不和已經有白月光的男人糾纏。」
我唇角微勾,小樣,還和我來賭氣這一套。
8
第一次見到江祈川的時候,我才 17 歲。真真應了那句話,我是許家最嬌貴的小公主,爸媽寵著我,我沒什麼煩惱,關于理想二字更是模糊得不行。
就拿老許的話來說,我即使啥也不做,每天只睡覺,我以后也有用不完的錢。
但江祈川不一樣。
江氏是個大家族,他坐上總裁位置的時候,才 21 歲,一邊讀書一邊管理著公司。
他少年老成,步步行于刀刃之上,走錯一步都會有無數人來指責他。
所以他習慣了冷漠。
江祈川是我見過最清冷的一個人,也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初見他那天,他才拜訪了老許出來,希望借此得到與許氏合作的機會。
彼時的我正好下學回家,與剛出許家門口的他碰了個正著。
那天,只一秒我便被他吸引,落日的余暉正好勾勒了他精致的臉龐,可他的視線并沒有因為我而過多停留,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幼稚的小孩,但其實我只比他小 4 歲。
因著我爸的原因,我不經他的允許自顧自地走入他的生活。
他看我時,眼睛里全是禮貌的疏離,但我厚臉皮,裝作看不見。
眾人說江祈川冷漠不近人情,所以江氏集團的員工都很怕他,但我不怕,因為我喜歡他的顏。
或許是因為我爸的幾分薄面,江祈川看見我時雖總是神色寡淡,但在一些小事上卻格外縱容我。
時間是會讓人收斂身上的尖刺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辦公室開始有了女生用的杯子和一些他從不碰的零食。
我認為那是單獨為我準備的,他好像漸漸習慣了我這個小尾巴的存在。
從那以后,江氏便有了一個傳聞:經常來的那個小姑娘是江總的軟肋,誰也碰不得。
可十八歲的我,因為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我突然有了不得了的想法,我想要自己的名字眾所周知。
于是,我誰也沒說,拿著行李箱出了國。
如今時隔六年我回來了,江祈川好像又變回了初見時那般冷漠的模樣。
我是了解他的,他是個驕傲的人,不允許自己的生活里有不受控的東西出現。我當年的不告而別讓他生氣,他低不了頭。
但這次回來,對他,我志在必得。老男人是越發地有魅力了,那張俊臉讓我越發地著迷。
9
相已經亮了,明天東城的報紙上將全是我的消息。
宴會還沒結束,我就先回了許家別墅,今天耗費了我太多精力。
剛一到家,一個我不認識但衣著樸素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迎接我。
「糖糖回來了,都長這麼大了,阿姨以前都沒機會見到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女人局促地站著,眼里的善意并不虛假。
我笑了一下,禮貌問她:「謝謝啊,不渴,您是?」
女人見我與她搭話了,很是高興,忙不迭回答我:「你可以叫我謝阿姨,當然你不想叫也沒有關系的。」
她還想說什麼,就被大嗓門的劉姨打斷了,她擦了擦手,一臉欣喜地接過我手上的行李箱:「小姐,您終于回來了!累了吧,快上去歇著,我給您做您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ץż
謝阿姨在一旁搭不上話,一臉落寞地退到一邊。
我笑著叫了她一聲:「謝阿姨,我先上去了。」
謝阿姨眼睛瞬間有了亮光:「誒,好,糖糖你慢慢上去啊,別累到了。」
劉阿姨一邊提著我的行李箱,一邊給我講了家里的狀況。
原來謝阿姨是徐棠的媽媽。
在我出國的第二年,謝阿姨與她的丈夫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