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江易攔腰抱起,放到了吧臺上。
溫熱的唇湊過來,在我唇角輕輕一啄。
我震驚于此人耍流氓之迅捷,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干嗎?」
江易抵著我的額頭,呼吸相貼:「問了這麼多,我都老實回答了,總得先給點甜頭吧。」
說完,又不管不顧地親了上來。
罷了,這誰招架得住啊?
我抬手按住他的腹部,忍不住抓了抓。
江易「嘶」一口氣,松開了我,略帶兇狠地喊我:「祁年年。」
我有恃無恐:「干嗎?」
他把我摟進懷里:「不干嗎,抱抱。」
我躲在他懷里咯咯笑,聽他寵溺的嘆息聲。
等笑夠了,我叫他:「江易。」
他拍著我的后背應著:「嗯?」
我把頭埋進他頸窩,悶著聲音說:「酒,還喝嗎?」
月色撩人,比不過高腳杯里的目眩神迷,窗外的星星仿佛在身上炸開了花。
這一夜,比迪士尼樂園的煙花表演還要絢爛。
8
江樂對于「她出個差回來,好閨蜜就變成嫂子」這件事的反應極其強烈,主要表現在,嚴防死守地阻止我搬到隔壁。
我拍拍她安撫:「放心吧,我真沒打算搬過去,我還沒答應他呢。」
江樂破涕為笑:「想不到江易也有今天,終于有人可以拿捏住他了!」
江易端著果盤過來,拎著江樂的睡衣帽子把她揪到旁邊,然后自己坐在了我旁邊。
他喂了我一塊蘋果,對著江樂說:「人都是我的了,你在這瞎較什麼勁?」
江樂憤憤不平:「不要臉!」
江易回懟:「你要臉,還在這當電燈泡?」
江樂得意洋洋:「你有本事,把人拐隔壁,我就是三千瓦都照不亮你。」
說完。敏捷地躲開丟過來的抱枕,做著鬼臉回房間了。
我舒服地窩在沙發里打盹,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很困,經常在沙發上睡著了,最后被江易抱回房間。
江易幫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摟著我, 怨念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從小到大, 我從來沒被江樂擠兌得無話可說。」
我敷衍地回道:「看你表現。」
我也不是故意釣著江易, 畢竟睡都睡了,但我一想起,他早知道我喜歡他,還裝得云淡風輕、運籌帷幄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哦,對,我最近脾氣也蠻大的。
等到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 驗孕棒已經測出來兩道杠了。
彼時江易回了老家,我給他發了消息,問他怎麼辦。
他一連回了三條消息:
【興奮到抓狂.jpg】
【當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求拐跑.jpg】
我:【……】
他哪來這麼多奇怪的表情包?不想搭理。
我之所以這麼平靜,是因為我覺得不太可能。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女人的直覺。
于是, 第二天我去了醫院。
果然是烏龍事件,還是有點小失落的。
于是, 我決定開杯冰闊樂消愁。
闊樂還沒打開,江易就來了。
我詫異道:「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江易看著我手里的冰闊樂,咬牙切齒地叫我:「祁年年。」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干嗎?」
他忍了半天, 最后嘆了口氣, 拿走我手里的冰闊樂, 哄道:「乖, 你現在不能喝冰可樂。」
看著到了嘴邊卻飛走的闊樂,我頓時暴跳如雷:「關你什麼事?」
江易:「怎麼不關我的事?孩子也有我的一半。」
我:「啊?」
這才想起來, 我光顧著失落了,烏龍事件還沒告訴江易。
江易知道真相后, 果然比我還失落。
我拍拍他肩膀:「沒關系, 你還有努力的機會。」
江易抱住我:「年年,我們結婚吧。」
我:「!」
這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我謹慎質疑:「該不會是因為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吧?」
江易說:「在此之前,我回老家其實是為了取個東西。」
他松開我, 從兜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是一個有些陳舊的信封。
我:「這是什麼?」
「一封遲到的情書。」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送出去, 回家翻了好久才找出來。」
「一開始撿到那本畫冊的時候想還你的, 但那天,看到陽光下一身白裙笑得燦爛的姑娘時, 突然就不想還了。我自私地藏起這份偏愛,不知不覺開始在意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等到我了解自己心意想表白的時候,卻發現她身邊有了別人。」
「再次相遇的時候, 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上天又給了我這個機會。」
「祁年年,我很早就喜歡你, 這輩子都不會放棄,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我重重地點頭。
入夜, 云涌將息, 月光如水,床頭柜上泛黃的信紙在暖燈下舒展,上面寫——
【祁年年同學,竹林花語, 星海如夢,遇見你,是一生的歡喜。】
-完-
星星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