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也有,只是并非謠言罷了。
我本不太在意。
只是對上衛寂那含羞帶怯的目光時,還是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人。
為了此事,父皇特地召我過去詢問。
在聽到我的確是對這個暗衛感興趣了之后,他也只是面色復雜,未曾多言。
卻明顯地是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而沒過多久,母后也宣我去了她寢殿。
她照常盯著我喝完那碗安神湯,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濁氣后,又狀似隨意地問我:「當真瞧上那個男子了?」
「是啊,兒臣見他身體健碩,定是有過人之處。」
我笑嘻嘻地回答。
「你啊你……」母后嗔怒了句,最后笑開,「罷了,隨你去了。左右你是公主,也無人敢說你。更何況你還有個太子弟弟,之后也可護著你。」
「對了,近日太傅又夸子安的功課做得極好……」
她像個尋常母親一般,拉著我的手和我說著我那皇弟的事情。
自從沈子安被立為太子之后,母后似乎又恢復成往日的樣子。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因為自己野心而被設計含冤死去的女兒。
我笑瞇瞇地聽著,然后過一會兒裝作不耐煩地吵著要出去玩。
于是母后就罵我幾句「不上進,一點都不如你弟弟」后,便揮手許了我離開。
衛寂便在中宮外候著。
這人嘴里叼著根不知從哪找來的草,雙手環胸靠著墻。
分明應是冷血無情的暗衛,可偏偏人緣極好,路過的宮人們都能和他打個招呼。
甚至還肆無忌憚地閑聊了起來。
「你說小殿下?她當然喜歡我了,喜歡到天天都要看到我!」
「我長得不行?膚淺,太膚淺了!小殿下是那種只看臉的人嗎?」
甚至在見到沈萱領著裴景往中宮來時,衛寂還特地拔高了音調。
「小殿下還特地叮囑,說我是她護著的人,與旁的暗衛可不同,我只需陪著她便好。」
我瞧見裴景眼睫顫了顫,抬眸看向衛寂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可裴景沒動。
他安靜地站在沈萱的身邊,就仿佛以前跟在我身邊一般。
于是我叫住了正打算出去的侍女,隱在陰影處。
10
宮人們對著沈萱行禮。
可沈萱明顯地更對衛寂感興趣。
于是她主動地問起衛寂有關我的事情,末了又似是無意地說了句:
「可惜三皇姐的喜愛總是那麼短暫。」
「那是旁人,」衛寂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不曾有半分變化,「小殿下待我可不同。」
這人嗓門大,我聽得清楚,只想冷笑。
是啊,我待他可不同。
若不是上輩子有幾飯之恩,我早就想把這未來的小太監扒了衣裳丟出去,讓他在眾人面前好生地丟一番臉。
我翻了個白眼,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裴景身上。
他冷著一張臉站在那里。
可壓在佩劍上青筋暴出的手背卻藏不住他的心思。
我知曉裴景重生了。
我原以為他心悅沈萱,重生回來后定是會把我身上的秘密全都告訴沈萱。
可我等了幾日,卻未曾見沈萱有半分動靜,甚至還隱隱地有自亂陣腳的趨勢。
而他那日那番舉動,反倒是端著一副對我情深又被我傷透心的模樣。
嘖,真叫人惡心啊。
于是我抬腳走了出去:「怎麼,七皇妹看上本宮這個小護衛了?」
「那可不行啊,」我動作親昵地撫上衛寂的腰,笑意吟吟,「本宮還沒玩夠呢。」
「更何況,本宮瞧著你身邊這個長得更俊俏些。就是可惜本宮如今只喜歡健碩些的。」
我故意地「嘖」了幾聲,手還放在衛寂腰上不曾移開。
然后趁著無人注意時狠掐了幾把。
衛寂身子一僵,閉上嘴,愈發地面無表情了起來。
「三皇姐莫要胡說。」
沈萱擰眉:「阿景只是負責保護我罷了。」
「是是是,」我敷衍地點了下頭,「七皇妹素來冰清玉潔,是本宮胡亂多言了。」
沈萱聞言,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詫異。
我此時不愿與她多糾纏,便想領著衛寂先走。
卻沒想沈萱突然咬唇叫住了我。
「父皇將身邊的影衛賜給了我。」
我頓住腳步,心想這事兒我早知道了,這人難不成還打算來我這兒炫耀一番?
可沈萱的下一句讓我有些詫異地挑眉。
她說:「我聽聞衛寂在同批暗衛里能力……并不出眾。三皇姐身邊缺人,不若我將裴景送給三皇姐,讓他來護著皇姐。」
11
沈萱在說這話時,語氣里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急切。
我先前便隱隱地覺得,這沈萱似乎還有點預知的能力。
她似乎清楚我的每一步計劃,然后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可這一次重生,她又似乎喪失了對我的掌控。
不確定,再瞧瞧。
于是我狀似驚訝:「七皇妹竟舍得忍痛割愛?」
「還是三皇姐的安危比較重要。」
「你知道本宮素來不關心這些。本宮只喜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沈萱似是松了口氣。
于是她笑著開口:「阿景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話,若皇姐喜歡——」
「本宮并不喜歡。」
我打斷了沈萱的話,依舊笑意吟吟。
可一字一句卻是浸了寒意:「本宮這人素來嬌貴,別人用過的玩意兒也不會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