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

我發不出聲音，仍舊有什麼堵在了喉頭。

「沈胤, 你……」明明沒有傷，姜雪寧卻像十分痛苦。

沈胤將匕首往里送。

姜雪寧直接倒在了地上。

「去！」沈胤吐出一口血，「趁現在……」

我反應過來，一劍劃破姜雪寧的咽喉。

這一次，傷口沒有再自動愈合。

鮮血噴灑出來。

姜雪寧的眼珠一動再動，最終，失去了神采。

沈胤也應聲倒地。

「大公子！」剛剛入定般的侍衛回過神來, 齊聲驚呼。

馬上有人喊大夫，有人過去試圖抬起沈胤。

沈胤卻只是看著我。

身為暗衛, 活了兩輩子。

我知道他的傷，藥石無醫。

「小九……」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過去, 他抓住我的手。

「小九。」他看著我，眼底通紅, 不知道是血, 還是淚，「照顧好她。」

我點頭。

他放開我。

雙手在袖間摩挲。

拿出一包梨花糕。

塞到我手里。

「不要……告訴她。」

我點頭。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 也不知是看見什麼, 突然笑了起來。

雙手垂下, 臉上的面具也跟著落下。

我撇開眼。

9

「海棠糕？」

「你去京城啦？」

「特意給我帶的嗎？」

姜永昭笑瞇瞇地問我。

還好, 我不會說話。

我望著西沉的太陽。

這輩子, 它能永遠亮在姜永昭眼底了。

番外（二）饕餮

1

饕餮系統以吞食人的情緒為生。

越純粹，越干凈的情緒，它能獲得越多的能量。

2

沒有比紙片人的世界, 更純粹的地方。

沒有雜質的愛, 沒有雜念的恨。

3

太順利了。

第一世，饕餮系統指導著姜雪寧攻略沈胤。

只需小小的精神控制，就將沈胤對姜永昭的愛，轉移到姜雪寧身上。

4

第一世結束后, 饕餮在奈何橋邊遇到沈胤。

他記起了一切。

站在奈何橋邊不肯喝孟婆湯。

他后悔，自責。

要見姜永昭的魂魄。

饕餮突然發現。

紙片人的情緒，不只是愛啊。

傷心, 憤怒, 怨恨。

都是比愛更加強烈, 更加醇厚的養分。

更何況上一世的青梅竹馬，太稚嫩。

只有愛, 沒有欲。

如果再來一次呢？

再來一次，它將沈胤和姜永昭同時列為攻略對象。

只需小小的手段，極致的愛, 極烈的恨。

只要他們活著。

它將用之不盡，取之不竭。

5

饕餮找到沈胤。

「你想和姜永昭再來一次嗎？」

「不如，和我做筆交易？」

「三十年的壽命，換你和姜永昭重來一世。」

沈胤并沒馬上答應。

它知道他的脾性, 加碼：

「你可以選一個人，帶著記憶重生，來幫你。」

這次他毫不猶豫：「好。」

「你選誰？」

「小九。」

-完-

抹茶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