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幫我保守秘密,再私底下解決我這個瘋子?
片刻過后,姜恬乖乖選擇了后者。
她抱住姜淮,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姜淮以為她受驚過度,把她抱起來,交給了身后的保鏢,叮囑保鏢送她回去。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我:「你……」
我收起微微揚起的嘴角,連忙裝出害怕的樣子向他道歉:
「剛剛有兩個人想欺負我們……我……我帶了防身的刀……我沒想到他會流這麼多血……
「對不起,姜先生,我沒保護好恬恬……」
我語無倫次地透露了一些信息,眼淚不斷滑落。
我猜他接下來的反應是淡淡地點頭,然后帶著姜恬轉身離開。
可他沉默了好幾秒。
緊接著,我的腦袋突然感到一股溫熱。
我抬頭,發現姜淮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又幫我擦去額頭的血漬。
姜淮:「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受傷?」
8
我看著姜淮,心跳漏了兩拍。
或許是因為我準備了一堆精妙的圈套式演技,讓他對我的謊言深信不疑。
可他壓根就沒懷疑我。
或許心跳漏了兩拍,是因為我對他感到無趣,失望。
姜淮堅持要帶我去醫院做檢查。
可我不喜歡那個地方。
他說:「那我送你回去。」
我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你是女孩子。」
我:「女孩子不能一個人回家嗎?」
姜淮顯然被我的話噎住。
兩秒過后,他不由分說地拽著我的手腕上了車,然后才說:「姜氏集團這兩年發展得太快,很多人對我們虎視眈眈,今天騷擾你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對家派來的。
「總之謝謝你及時給我打電話。」
我被姜淮的腦回路逗笑了,忍不住問了句:「什麼?」
他卻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沉默著把臉別過去,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他的側臉很好看,眉目冷峻,棱角分明。
可他是姜恬的哥哥。
他得跟著姜恬一起下地獄。
我看著他的側臉,盤算起接下來的計劃。
而這時,姜淮輕柔的聲音從我耳邊劃過:「我剛剛說……謝謝你,枝枝。」
9
姜淮給我放了幾天假,讓我休息好了再去給姜恬補習。
可我聽管家說,姜恬的父母得知孩子在外面遇到了危險,已經在派人調查巷子里發生的事晚.晚.吖了。
我知道,計劃得加快了。
那天我并沒有對那幾個混混下死手。
我爸說過,如果我殺了人,他就再也不給我荔枝糖吃。
所以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怎麼避開要害,讓人痛苦流血卻又死不了。
那天在巷子里,我很利落地將那群人刺傷。
我踩著他們手腳的傷口,聽他們痛苦地號叫。
我掐著他們老大的脖子,用小刀抵著他脖頸的動脈,逼迫他對著我的鏡頭指認姜恬。
視頻錄完之后,我本來打算割破他的喉嚨,我想看看人喉嚨里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可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一些東西。
我想起我爸看著我的眼神。
那個讓我覺得惡心,卻又有點想念的眼神。
他總用那個眼神說「枝枝會改好的」。
我告訴自己,爸爸已經死了,他不會因為我殺人而不給我吃糖。
但那幾個混混趁我出神的時候將我推倒,然后慌忙逃了出去。
如果姜恬的父母找到他們,我接近姜恬的目的也很快就會暴露。
這對我來說很危險。
也很刺激。
所以我決定給這份危險加把火。
我寫了一封郵件給姜承德——姜恬和姜淮的父親,姜氏集團的總裁。
里面是小混混指認姜恬的視頻,他們清晰地講述了姜恬如何利用姜氏集團的勢力讓班上幾個女生受辱后「離奇消失」。
【姜總你好,別誤會,我并不打算用這條視頻威脅您什麼。
【相反,它只是一個見面禮,用來表達我的誠意。
【善意提醒您,姜恬并非您的親生女兒。
【你們的基因檢測報告被人篡改過,證據我會在周六下午送到明德醫院。
【當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您帶著她重新再測一次。
【最后,祝您健康長壽!】
10
第二天,我繼續去給姜恬補習。
姜淮問我怎麼只休息了一天。
我說「一天足夠了」。
我埋好了所有種子,很快就會發芽。
姜恬似乎對我產生了恐懼,即便身邊一直跟著保鏢,也堅持不肯跟我在房間里待著。
我笑著問姜恬:「你在怕我?」
她像是想起了小巷里發生的事,跑出去嚷嚷著找姜淮。
姜淮問她理由,她又說不出來。
最終,我們的補習場所從她的書房變成了別墅一樓的大客廳。
姜淮坐在邊上,一邊看公司的報表,一邊聽我給姜恬上課。
偶爾我講累了,他會很及時地遞過來一杯水。
管家端來水果,忍俊不禁地小聲開玩笑說:「還挺像一家三口……」
姜恬抬頭怒瞪管家,管家連忙跑去后院澆花。
姜恬踢了踢姜淮的腳趕他走:「哥,你去沙發上看。」
姜淮假裝沒聽見姜恬說的話,偷看了我一眼,被我捕捉到。
我立刻笑著說:「這里光線好,姜淮哥哥在這里看吧,不傷眼睛……還是我講題的聲音太大了,會吵到你?」
他耳尖有點紅,連忙清了清嗓,不置可否,低頭繼續看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