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許硯城扔給我這把鑰匙,說:「收好了,有事隨時進。」
很好。
現在我就有事兒了。
許硯城,是你說的,有事隨時進的哦!
7
隔天傍晚,我們就溜進許硯城的別墅。
許硯城正在洗澡,隔著磨砂玻璃,升騰著一片霧氣。
我心里嘆氣:哎,獨居的男孩子,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轉頭跟程嘉麗交代:「現在是絕佳好時機,記住,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妖嬈,大膽,要主動,但不能生撲!要讓對方占據主動!」
程嘉麗捏緊拳頭:「我可以的!」
她今天特地穿了性感小吊帶,白白的皮膚,嫣紅的唇色,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的!
她斗志昂揚沖進浴室。
我放下心來,所謂女追男,隔層紗。
就算許硯城是個鋼鐵直男,也該在驚慌失措下化成繞指柔了。
三秒后,一道尖叫沖破天際。
「怎麼了?」
我沖過去,我的金主大大,你可不能出事兒啊!
只見浴室內,一個圍著浴巾,半裸上身的男人,公主抱著程嘉麗。
但那個男人,不是許硯城!
「我靠,你怎麼耍流氓?把嘉麗放下來!」我怒喝一聲,抄起手邊的掃帚就要動手。
正巧,正主許硯城聽到動靜,端著一只燒黑的鍋探頭進來:
「林清歡?你怎麼在我的浴室里?」
他抬頭又道:「二哥,先把衣服穿好,別被人占便宜了。」
我擦,是二叔!
我手中的掃帚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敲暈自己。
許硯城的二哥許墨染,他倒沒著急穿衣服,而是穩穩抱著程嘉麗走到客廳,十分紳士地把人放到沙發上,再為程嘉麗披上一條薄毯。
「我檢查過,扭傷不嚴重,安全起見,你最好休息一段時間。
」許墨染的聲音帶著些溫潤,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自己的金絲眼鏡戴上。
再配上線條優美的肌肉,微微滴水的頭發,斯文敗類啊有沒有!
許硯城按著我的頭頂把我臉扭到另一邊: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麼看?不怕長針眼?」
可惡,身為侄女,看二叔兩眼怎麼了?
身后程嘉麗的嗓音像是抹了蜜一樣,再度甜美幾分:「不好意思,幸好你接住我,不然我就慘了。」
許墨染的聲音染笑:「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
我:「……」
這個走向是不是不太對?
直到許墨染穿好衣服,我才被允許轉過身。
我坐在沙發上,安靜如鵪鶉。
只有身邊的兩個人,忘了場合,忘了剛剛的尷尬,越聊越投機:
「我還不知道許硯城有個二哥呢。」
「我在國外學醫,今天剛回國。」
「那我們今天的見面,實在太不禮貌了,請您別介意我們的魯莽。」
「不,像你這麼美麗的姑娘,無論在哪里遇到,都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
啊這……
這是追求者要變嫂子了嗎?
我偷偷瞅許硯城,剛好撞到他冷笑的臉。
總裁生氣了。
8
有什麼比屬下叛變,帶著不喜歡的相親對象強撲自己更讓人生氣的呢?
有的。
那就是人沒撲成,相親對象卻在十秒內光速變心。
這是在踐踏男人的尊嚴!
我縮著頭,弱弱開口:「我可以解釋嗎?」
許硯城依舊冷笑:「可以,你解釋吧。」
我:「……」
這種情況,還不如不解釋。
我閉嘴裝死。
明明是同一張沙發,氣氛卻是冰火兩重天。
那邊倆人聊得投契,終于聊到怎麼來的問題。
許墨染:「你們今天來,是有事找硯城嗎?」
氣氛瞬間一僵,程嘉麗手快如閃電,將她今天背的鱷魚皮包摁在我手里,眼睛灼灼地盯著我:「是啊,清歡說有事找許總,我剛好陪她一起來。
」
我點頭,扯起一抹懂事的笑:「是的,挺巧的。」
程嘉麗放松下來:「咦,說起來,你倆是親戚,也是第一次見面嗎?」
許墨染:「什麼親戚?」
我手快如閃電,將鱷魚包摁還給程嘉麗,盯著她說:「我跟你開的玩笑,你還當真了呀。」
程嘉麗頓悟:私生子的事兒許墨染不知道哦。
我眼神示意她:你幫我保密,我幫你保密!
程嘉麗:ok!
程嘉麗對許硯城再無所求,淺聊幾句,就準備告辭。
許墨染對她很溫柔:「你腳扭傷了,我送你。」
程嘉麗臉紅:「這樣不太好吧……」
許墨染干脆利落地再度把人抱進懷里,打算就這樣抱進車中。
在交錯的一剎那,我看到程嘉麗不經意間掃過許硯城的眼神里充滿嫌棄,仿佛在說:辣雞,你已經被姐拋棄了!
我也看到程嘉麗扭傷的腳,皮都沒紅!
呵,愛情啊,處處是心機!
9
沒了別人,許硯城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拿眼掃視我。
我被他看得直發毛:「小叔,沒別的事兒,我也告辭了哈!」
「站住。」他懶洋洋開口,「還沒解釋呢,帶人偷偷進我家是為了什麼?」
為了……為了睡你……
但這話,我說出來之后還有沒有小命在,可就不好說了!
見我不吭聲,許墨染冷聲道:「程嘉麗那副打扮,為了什麼我看不出來嗎?林清歡,我讓你攪黃相親,你就是這麼攪的?」
我小聲嗶嗶:「您就說黃沒黃吧?成大事者,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這種小事兒,不必放在心上……」
許硯城冷笑依舊,看來氣得不輕:
「這是你攪黃的嗎?這是用我二哥的美色攪黃的!」
許硯城瞪我:「要是今天許墨染沒在,你還打算敲暈我送到她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