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嶼放下手機,摸摸她的額頭,低聲說,「等你睡著。」
溫婷眼里閃過一絲慌亂,猛地拽住他的襯衫,吻上了他的嘴唇。
江聞嶼直接推開了她,「小婷,我結婚了。」
細聽能察覺到淡淡的不悅。
溫婷眼里淌過水光,以及濃濃的不甘心,
「當初要不是因為她弄丟了戒指,我怎麼會遭遇那種事?」
「江聞嶼,你說過要替她向我贖罪的。」
「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其他你什麼都愿意做,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江聞嶼神色一僵,最后妥協般閉上眼睛,任由溫婷重新吻上了他。
甚至伸出一只手,熟練地放到溫婷腰上,不讓她摔倒。
仿佛這樣的情節已經上演過千遍,萬遍。
我看著他漸漸動情,眼眸染上了一絲欲,甚至失控地按住溫婷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劇烈的惡心感在胃里翻江倒海般,我開始不停地反胃,干嘔。
雷聲停了,溫婷還是不敢一個人睡,江聞嶼就留下來陪她。
他給我打了很多通電話,卻沒有接通,臉色也漸漸發沉。
「蘇年生氣了嗎?」溫婷問。
江聞嶼冷著臉,卻什麼也沒說。
半夜,他熟睡之后,我看到溫婷小心翼翼地起身去陽臺打電話。
「事情辦好了嗎?」
「什麼?出人命了?」
溫婷臉色煞白,
「不是跟你們說只要上了她,給她錄視頻威脅就好了嗎,你們這群廢物。」
「算了,我竟然還相信你們,當時讓你們做做樣子侵犯我,沒想到你們……」
「完了,現在一切都完了。」
……
原來,那群歹徒是溫婷找的。
就連當初被侵犯,也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碼。
……
我死后,或許是心虛,溫婷買好了機票準備去外地避風頭。
只是在機場被警察當場抓住。
舉報她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我看著莫名有些熟悉。
但可以肯定,不是江聞嶼。
我努力想看清那個男人的樣貌,卻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已經重生回來。
5
我離開火鍋店沒多久,江聞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蘇年,我不同意離婚。你現在在哪里?」
我握著手機,剛要說話,一輛車慢慢停在我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峻的臉。
和前世那個報警男人的臉漸漸重疊。
「江重寧?」
江重寧沖我示意,「上車。」
電話那頭的江聞嶼應該聽到了。
聲音冷下來,「年年,你怎麼會和江重——」
我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江聞嶼又發來幾條消息,大概意思是他今天絕對不會去民政局,要和我好好聊聊。
以及,警告我,不要和江重寧走得太近。
我被他給氣笑了。
江重寧是江家老爺子的老來子,性子很冷,跟江家人關系疏遠。
江聞嶼很懼怕他這個小叔叔。
前些年江重寧一直在娛樂圈發展,對家族生意毫無興趣。
今年卻突然退圈,隱隱有跟江聞嶼爭家產的趨勢——
好像就是在我和江聞嶼剛結婚,他無數次拋下我去找溫婷那段時間。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還沒問出口他怎麼會在這里,就聽見他說,
「我送你去醫院。」
江重寧目光落在我臉上,
「不疼嗎?」
我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臉。Уʐ
重生醒來,被滿腔恨意填滿,連被熱湯燙傷的痛也忽略了。
現在江重寧這麼一問,痛覺好像姍姍來遲,臉上、脖頸火辣辣地疼。
「那麻煩你了。」我拉開車門坐進去。
重來一世,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他一片好心,我也沒必要那麼矯情。
到了醫院,江重寧讓醫生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好在火鍋湯不算真的太燙,我沒有什麼大礙。
敷完藥,我半瞇著眼看過去。
看見江重寧站在窗邊打電話。
「如果你很忙的話,可以先回公司,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院。」
印象中,他很少回江家老宅,我們碰面的次數幾乎為零。
其實我挺意外他這次的突發善心。
「還好。」他掛斷電話。
又沒頭沒尾問了句,「你要和江聞嶼離婚?」
我一愣,看來在火鍋店發生的事他看到了。
點頭,「明天我會找律師。」
他靜靜看著我,沒再說話。
我忽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有點渴。」
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使喚這個雷厲風行、不茍言笑的男人去給我打水。
他掃了我一眼,還真的去了。
我站在醫院門口,感慨萬千。
剛好撞見江聞嶼急匆匆抱著溫婷跑過來。
「醫生!」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江聞嶼愣住了。
我面無表情地轉身。
在病房里等了一會兒,江重寧還沒回來,剛要給他發消息,門口傳來動靜。
「年年。」
是江聞嶼。
「下午你在火鍋店潑了溫婷一臉熱湯,她以為自己要被毀容了,受了刺激,又犯病了,沖進廚房拿菜刀割腕了。」
「現在她大出血,但醫院血庫不足,你們血型一樣,你能不能,幫幫她。」
我看著江聞嶼滿心滿眼的焦急,只淡淡說,
「她的死活跟我沒有關系。」
「你看不出來嗎?我也受傷了。」
「還在跟我鬧?」
江聞嶼大步走過來,攥住我的手腕,聲音不容拒絕,「跟我去輸血。」
6
我手腕也有一處傷口,剛敷完藥,被他猛地一扯,鉆心的疼痛讓我倒吸口氣。
但他卻完全沒察覺到。
「江聞嶼,你沒有任何權利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