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
就像是我吸了他的陽氣。
「你要背著我走?」聽著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我看了看他略有些發白的唇色十分擔心,「你不行吧?」
他揚了揚眉梢:「我不行?」
見他這樣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22
江問竹挺行的。
不論在哪方面。
從山洞出來他背著我一路到了玉泉山腳下。
就在我們打算在玉泉山腳下住一晚的時候,幽影的傳信來了。
兩個消息。
一個是他找到了玄冰花。
二個是門派里出現了叛徒。
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我能上懸賞令肯定是因為有人把我中毒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你倒是一點不懷疑幽影。」江問竹給我倒完茶,在我對面坐下來。
我將手中的紙條放在油燈上:「不懷疑。」
「為什麼?」
「他喜歡我。」我看向江問竹眨眨眼,「當年他非要我做他的壓寨夫人,要跟我打一架,我輸了給他做壓寨夫人,他輸了給我做護法。」
「他輸了?」
我揚起嘴角:「那當然,這輩子我只輸給過……」
說到一半我連忙住了嘴。
既然江問竹都已經失憶了,這種丟臉的事不提也罷。
他也沒追問,只笑著說:「那他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可惜你不是。」我看著他癟了癟嘴。
「你怎知我不是?」
「你就不是。」
當年說好了等我出來跟我打一架。
他也不惱,眼尾笑意漸濃:「你說是便是吧,早些睡,明日我帶你上山采花。」
次日一早他便背著我上了玉泉山。
玉泉山山勢險峻,沒點功夫是上不去的。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江問竹得不對勁。
其實我早該發現了。
他異于常人的聽力,揮手帶風的力度根本不是一個殺豬屠夫該有的功夫。
「江問竹。」在他將我放在山頂的時候,我叫了他一聲。
他低頭看我。
「你什麼時候有的武功?」明明從找到他開始,我們就一直待在一塊。
當時為了和我打一架,他那些花拳繡腿我也看過。
的確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
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問他,愣了一下才笑道:「花拳繡腿罷了,不是你之前教的嗎?」
「我可沒教你山海殘月心法。」
山海殘月是江問竹習的內力。
全天下只有兩個人會這套心法。
一個是玄天宗的老宗主。
一個是江問竹。
「什麼山海殘月?」他繼續裝傻。
他不是裝傻。
他是把我當個傻子。
我靠在石頭上,問他:「在山洞那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站起身來,沒說話。
這時幽影從側邊的林子里竄了出來。
「門主。」他走到我身邊來,滿臉的擔憂。
江問竹看他:「玄冰花呢?」
「在那邊的池子里,我讓人守著了,我帶你們去采。」幽影扶起我就要往林子里走。
江問竹緊隨其后。
只是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我們還沒到地方就發現地上躺了幾個人。
幽影道了一聲:「不好。」
他連忙將我交給江問竹,自己往前面跑去。
等我和江問竹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和人打起來了。
而就在他們不遠處有一潭煙霧繚繞的池水,池中央的一塊石頭上開了一朵花。
花開六瓣,瓣瓣似冰。
玄冰花。
「江問竹,快去把花采了給門主。」幽影抽不出身,只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也看向江問竹。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去采這朵花。
23
江問竹還沒能去幫我采下那朵玄冰花,我們就被人圍了起來。
武林各個門派的人都有。
把小小的一塊地方圍得水泄不通。
「江問竹?」開口的是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看樣子是無相堂的人。
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是見到了鬼一般:「你沒死?」
所有人聽到他這話都愣住了,隨后紛紛低語,似乎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江問竹小心將我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才起身站在我身前。
「我沒死,倒是讓師兄你失望了。」他笑了一聲,聽起來有些瘆人,「不知師兄用著我的劍,可還稱手?」
他果然沒有失憶!
我氣得雙手握拳。
等我把玄冰花吃了,定要讓他好看!
聽他說完這話,所有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他不是無相堂的二堂主嗎?什麼時候成了江問竹的師兄了?」
「是啊,沒聽說江問竹跟無相堂有什麼瓜葛。」
「不是,你們忘了江問竹當年毒害老宗主了,后來玄天宗就被無相堂滅了,不會就是他們勾結……」
這一句句全都落進我的耳朵里。
江問竹毒害老宗主的事,早就在江湖中傳遍了。
所有人深信不疑。
無相堂二堂主將手中的劍往身后移了移:「當年你毒害老宗主,被宗門挑斷手筋關入地牢,這把劍早就不歸你了。」
我看向江問竹的手。
難怪他雙手手腕都有一道駭人的疤。
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因為這個二堂主的話握在一起,我一時也有些不悅。
「誰說他毒害老宗主了?」我撐著石頭,慢條斯理地道出,「當年老宗主的確是中毒而死,但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他毒死的?」
所有人朝我看來。
我眨眨眼:「萬一是那老頭活夠了,自己服毒死的呢?」
「魔女!你休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