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肆抱著我,:「父母皆亡故,還有祖母在家。」
即使心里已經有答案,我還是不死心,:「既然我們已經是這種關系,那我們去拜見祖母,讓祖母同意你娶我,我也可以替你孝敬祖母。」
謝肆沉默了。
我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他的意思,他連騙都不愿意騙我。
第二日出門,我被一個男子攔住。
「這位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聽完姜副官的話,我才知道有多可笑,我原就認為謝肆身份不凡,卻沒想到,謝肆竟是當朝大將軍,震國公家的獨子,滿門功勛。
名字也是假的,趙四,謝肆,他好生會騙人!
怪不得我叫趙四時,他常常毫無反應。
這種門楣,即使當個妾室,也是我高攀,更何況,我不愿與人為妾,既是這樣,他又何必招惹我。
我只有一個問題,:「那你們將軍如今是否婚娶?」
「未曾。」
我心里有數了。
「至于你提的補償,救人本來就是我自愿做的,不需要你來補償,我自知身份低微,確實配不上你家將軍,我會按你安排的做。」
大概是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容易松口,姜副官松了口氣。
夜里,謝肆又回來了,我叫了一聲,:「謝肆!」
他當即抬頭看我。
「果真你真名叫謝肆是嗎?」我冷聲冷氣。
「是有誰找你了?阮娘,我不是有意騙你。」謝肆生硬地解釋。
「那你到底又是個什麼身份。」我的眼淚砸在地上。
謝肆慌了,:「我本是震國公家的嫡子,被西夏人追殺,才到了這里。」
果然,和白日里那個男人說的得絲毫不差。
「難為謝將軍還為我做這麼低賤的事了,是民婦高攀了。」我望著謝肆手里的野雞野兔。
謝肆握住我的手,:「阮娘,我有事與你說。」
「傷養的得差不多了,我現在要回軍復命了,前線戰事不斷,我沒辦法把你帶在身邊,等仗打完了,我一定回來尋你回去。」
我盯著謝肆的臉,想分辨到底哪句真還是哪句假。
說出話已是啞言,:「謝大將軍不必顧及我,家國重要。不是你們這些將士守衛邊疆,我們也不會生活得那麼平安。」
「謝肆。」
「嗯?」我有些疑惑。
「叫我名字,謝肆。」
「謝肆。」這兩個字流于我的唇齒,我在內心說了一句,望你珍重。
「阮桃,等我回來。」謝肆握著我的手。
「我等你。」我回握。
我連夜把謝肆送上馬,他的身邊是拉著一張臉的姜副官。
我沉默地把包裹給謝肆系上,里面有兩件剛做好的衣服,伴著平安符一枚。
想必他是大將軍,也不會穿粗布做的衣服,但畢竟都做好了,我還是由著心意送了出去。
等謝肆走了,我便也收拾了包裹,這陣子賣山貨攢了些錢,加上之前攢的錢,又收拾了衣服。
思來想去,我也不知道去哪,過了月余,邊關戰事果然吃緊,大將軍謝肆連破敵軍三城的消息傳來,我有了主意。
我在離邊關還有兩城的地方買了方小院子,擺攤賣鹵味。
鹵素材菜鹵肉,素菜賣的得多些,肉菜賣的得少些。
生意竟然意外地不錯。
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街邊的屠夫王大哥家里有五個孩子,娘子在生五娃的時候難產去世,他對我慣常不錯,買肉時常常搭些下水,我便常常把賣剩的鹵味贈予他些吃。
他不愿意續娶,怕新婦對孩子不好,寡婦日子難過,老有人騷擾,我們一拍即合,成了一對假夫妻。
外人卻不知我們是假夫妻。
生產那天,我疼痛難忍,在心里罵了謝肆多句,王大哥也緊張的得不行。
血一盆盆地端出去,終于,我從鬼門關過了一遭,生下一個皺皺巴巴的男嬰,我把孩子取名無虞,王無虞,小名小寶。
反正謝肆與我此生再無半分關系,王家對我恩重如山,孩子便落了王生的姓。
「她呢!」仗一打就是半年,剛有些緩息,謝肆便回到杏花村。想找阮桃,阮桃在這里他不放心,他要把阮桃送到京都去。Ƴƶ
豈不知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窗戶上還放著當時買的傷藥,屋子里也落了一層灰塵,顯然當事人已經走了良久
謝肆掐緊了姜副官的脖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姜副官使勁想要掙脫,然而謝肆的手紋絲不動。
幾次脫力,謝肆還是放開了手,姜副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你與阮娘子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老夫人也不可能容她,我也只不過是讓她作出正確選擇罷了。」
「她搬到哪里了。」謝肆再次掐緊了姜副官的脖子。
「末將不知,末將真的不知。」姜副官原來為阮桃購置了宅院,可保阮桃一世無虞,可是阮娘子偏偏在半路上逃了,逃到哪里,他也不知道。
砰的一聲,姜副官被謝肆踢出屋外,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這就是你自作主張的代價,下次你若是還敢自作主張,那你以后就莫要留在我身邊了。」
「將軍,末將知錯。」姜誠跪在地上,內心驚懼又后悔。
「這謝將軍,真是戰神一般的存在,連奪西夏十八城,聽說他一個人就把敵軍先鋒官的頭射穿了,在戰場上也都是沖在前邊,那個血窟窿足足有碗口大,不過月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