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穿著單衣,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互相交換。
「趙四,如果你不嫌棄我。」我小聲囁嚅。
我借著月色,大著膽子伸出手,描摹著謝肆的面孔,硬挺的眉骨,高聳的鼻梁,嘴唇,古銅色的肌膚。
「不可,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謝肆冷肅著面孔。
「這里又沒有人知道,何況是我自愿的,你放心,出去沒人會知道。」我依舊不死心。
「你要是不答應,我也可以找別的男人。」
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哪里硌著我,謝肆就反客為主,把我壓在了身下。
那事,竟然那麼疼!我只覺得葛大娘莫是在騙我!
完事之后,謝肆貼在我的耳邊,:「阮娘,你究竟還敢不敢找別的男人。」
我淚眼朦朧,:「不敢了。」
一陣死去活來,我被人抱上了床,望著地鋪上的血跡,謝肆格外意外,:「你是處子之身?」Уƶ
「嗯。」我害羞地垂下了頭,我是望門寡,和王生本就沒有圓房。
第二天,謝肆還要出門打獵,我挽著謝肆的手把他送出門。
「將軍,你和那娘子。」姜副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的謝家獨子,不知道多少高門大戶的姑娘踏平了門檻,現在卻和一個村姑手握手。
「將軍,不知我當不當說,你還尚未娶妻,這段感情你還是盡早斷了的好,不僅家里老夫人不會同意,要是傳出去和一個村姑廝混在一起,也會被人恥笑。」姜副官怒其不爭!
「我做什麼需要你來置喙?」謝肆冷眼一掃,姜副官只能嘆了口氣,收了聲。
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找到將軍,也不應該讓將軍犯這個錯。
謝肆出了門,我就開始處理他打回來的獵物,一只野山雞留著燉湯,剩下的全部賣到城里的酒樓。
城里的酒樓很樂意收這些山貨,我一共賣了三吊錢,拿著這些錢,我割了一塊肉,剩下的錢全都買了布。
謝肆穿的衣服還是王生的衣服改大的,我心疼他,想給他做兩身衣服。
晚上謝肆回來,今天的獵物竟比昨天還要豐盛,謝肆甚至還獵了頭鹿回來。
謝肆坐在桌子前,手上有道劃傷,傷口很深,幸好沒有露出骨頭。
「你這是怎麼搞的。」我拿出之前剩的傷藥,有些埋怨。
「那鹿要逃跑,我追的時候被石頭劃破了手。」
「它逃就逃嘛,又不是非得獵它不可。」我握住謝肆的手,給他上藥,心疼地得眼淚滴下來。
傷口可怖,有些黑色的已經干涸的血跡,還有些新的,鮮紅的血跡,血肉翻飛。
「疼嗎?」這傷藥上上是有些疼的。
謝肆英挺的得眉毛皺著,不疼到了嘴邊,又收回去了,:「疼。」
謝肆一向冷漠的臉上竟然也能露出些委屈的表情。
見我哭得愈發起勁,謝肆慌了神,把我抱在懷里,一個大男人手足無措地溫聲安慰,:「阮娘,我是騙你的,這點小傷根本不疼,原來我......…」
謝肆說到這里,卻又閉了嘴,沒再說下去。
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了,我知道謝肆定有事情瞞著我,不然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被我在后山所救。
「我炒了一只野山雞,就是你昨天獵的,給你留在鍋里。」我率先打破沉默。
等謝肆吃完飯,我便開口,:「我買了布,你過來我給你量一下,給你做兩身衣服。」
謝肆頗有些驚喜,:「阮娘,你還會做衣服。」
他展開雙臂,顯得尤為肩寬腰細,身姿格外挺拔,襯得我越發嬌小。
為了量的得準確,我踮起了腳,身體也無意識地貼上了謝肆的后背。
一絲薄紅在謝肆的耳后肆意。
一番操作之后,我量完了尺寸。
謝肆今日格外勤快,不僅收拾了碗筷,還燒了水。
等睡覺的時候,他抱著被褥在地上鋪,動作卻格外緩慢。
我起了壞心思, :「地上冷,你上床睡吧,我去地上睡。」
「阮娘,這床夠大,不如我們都在床上睡。」俊美的男人貼了上來。
一整鹿只留了鹿腿,我推著板車,將鹿也賣給了城里酒樓,足足換了一錠銀子。
把板車推回去,葛大娘便上門了。
她的眼神里頗有些哀其不爭。:「阮娘子,你家里是不是有個男人。」
我沉默了一會,然后答應,:「是。」
「我家有個親戚在城里酒樓里當小二,碰到你去賣鹿,就告訴我了,你一個小娘子,哪來的本事獵鹿,肯定是有男人!你放心好了,這事我沒說出去。」
「我讓你找個男人過日子,不是讓你不清不楚地跟男人混在一起。」
「這男人可有家室?」
我垂著頭,:「沒有,他未曾婚娶。」
葛大娘耳提命面面命,:「你醒醒吧,他未曾婚娶,為什麼不提娶你,估計就是圖一時新鮮罷了。一個男人住在家里,遲早會被村里的其他人知道的,到時候你又要如何在村里繼續生活下去!!」
「沒事,你怎知我就想嫁他,不過是圖個短暫歡愉。」我斂了神色。
「你。」葛大娘不知說什麼,只能嘆氣。
我又豈不知謝肆沒有娶我的意思,往日王生那些書,他也講的得頭頭是道,只怕謝肆不是一般家世的公子。
這種身世的公子,他家里總會來尋他。
夜里云消雨歇之時,我問謝肆,:「你家可還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