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確實好幾天沒洗澡了,我答應著,傍晚燒了一大鍋水。
他在房間里洗澡,我坐在外面,房間里響著水聲,窗戶影影綽綽地倒映著他的身影,我的腦海里盡是剛救趙四那天,看到的他健壯的身體。
他比村里的所有男人都長得好看,人也不粗俗。
白日里葛大娘的聲音又在我的腦海里回響,:「你就不想找個男人?你就不想找個男人?」
剛摒棄那些雜念,里面就悶哼一聲,趙四的影子摔在地上。
「怎麼了。」我急切地跑上前,剛要開門。
「別進來。」男人厲聲禁止。
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把衣服穿好了,出來了。
我斷了心思。
趙四屬實勤勞,而且恢復的得很快,趁夜幫我把家里的柴全都劈了。
我望著碼的得整整齊齊的柴,又動了心思。
這幾天我已經通過閑聊,知道了他家里父母雙亡,他是打獵才受的傷,至于打獵怎麼能傷成那樣,他也沒有解釋。
既然父母雙亡,不介意的話,他可以入贅到我這里。
床上安了簾子,這幾日我在床上睡,他睡在地上。
大約家里有男人,秦大柱又不來鬧事,我睡得格外沉。
我剛想試探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去,趙四就與我講。
「明日我去打獵,要去一天。」
我看著他英俊的面龐,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打獵可能是他的借口,傷養好了,他可能要一去不復返了。
而且,他還有個叫茯苓的心上人。
看著我的情緒不對,他問,:「怎麼了?」
「沒事。」
我做好食物,天蒙蒙亮,趙四拿著干糧就上了山。
我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滿是悶悶不樂。
趙四剛走,沒想到秦大柱的婆娘就鬧上了門。
「你這個騷狐貍精,自己男人死了,就打別的男人的主意,我這就撕碎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就你家男人那種下三濫,白送給我,我都不要。」我氣得胸膛起起伏伏。
「要不是你勾引我男人,我男人能摔斷了腿??你這個淫,婦!」
我這才知道秦大柱摔斷了腿。
「他摔斷了腿,關我什麼事?說不定是他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走夜路也不怕撞見鬼!」
村里的人都圍了上來,對我指指點點。
寡婦門前是非多不是一句空話,即使我什麼都沒干過,只要有一句風言風語,就能把我釘在恥辱柱上,再也抬不起頭。
「我,阮桃,要是勾引秦大柱,我不得好死,你敢發誓,秦大柱要是騷擾我一次,你們全家不得好死嗎?」我抄起門口的棍子,握在手里,一副大不了同歸于盡的樣子。
秦大柱的婆娘愣了幾下,然后繼續嚷嚷,:「你敢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搞-破-鞋嗎?」
「在場的鄉親們都做個見證,我敢發誓,我這輩子要是和有婦之夫搞-破-鞋,我不得好死,你敢發誓嗎,秦大柱要是騷擾我一次,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少在這里放屁,我男人怎麼會勾搭你。」秦大柱的婆娘顧左右而言他。
在場的鄉親們也紛紛回過味來,:「我說阮桃什麼男的不能找,要找秦大柱那種下三濫,秦大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摔斷了腿,簡直是老天有眼。」
「可是阮桃沒有相公,誰知道私底下是不是個狐媚子!」
直到里正來協商說和,秦大柱的婆娘才悻悻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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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回去的路上擦了擦汗,:「這種小事也需要我來說和?真是看不懂。」
「將軍,我們給這個女人留下一筆錢,然后回軍復命。」姜副官好不容易找到將軍,高興壞了,誰知道將軍還安排他進山打獵,還讓他去找里正。
他堂堂一個副官,都做了些什麼破工作。
天剛擦黑,我都以為趙四不會回來了。
從趙四的言行舉止,我已經隱隱知道,趙四絕非凡人,只怕是我一介村婦高攀不起的人。
「阮娘。」趙四手里提著兩只野雞,兩只山兔,回來了。
我喜出望外,接過山貨,:「怎麼樣,沒受傷吧,餓了吧,我做好飯了,在鍋里,待會我去燒水給你洗澡。」
「不用麻煩,待會我自己燒水。」謝肆還沒有愛麻煩女人的愛好。
謝肆掀開碗蓋,是臘肉飯,墻上的臘肉已經沒有了。
我把剩下的臘肉燜了飯,只吃了幾塊,剩下的全留給了謝肆。
我到柴房升起火,然后一個咬牙,用木頭狠狠地在自己腳背上砸了一下。
登時淚水沁出來,我也忍不住哎呦喲了一聲。
謝肆聞聲出來,我伸出手,狀若無意地握住了他的手,:「剛剛木頭砸到腳了,疼。」
他的手掌寬大,有繭。
存了不僭越的心思,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手握住了我的胳膊。
望著謝肆抽回的手,我有些失望。
「我好像走不動了。」我是真的走不動了,拿捏不好分寸,剛剛砸重了。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謝肆,:「你能不能背我回臥房。」
柴房里的火噼里啪啦,映在我的臉上。
「嗯。」謝肆低聲答應,背上我,他的背格外寬厚,我有些心猿意馬。
等他洗完涼水澡回去,我已經睡了。
地上已經鋪好了鋪蓋,是我硬撐著鋪的,他順勢躺下。
聽著身邊男人的鼻息,我心如擂鼓,做好心理建設,咕嚕一聲,我從床上滾進了謝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