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好像真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的倒霉太子弟弟在獄中,父皇已經徹底不問政事,姑母……姑母不提也罷。
就算我極力掙扎,也不過左支右絀。
雖然給顧唯安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但也十分有限。
遞出去的所有消息都被攔截,整個皇城成了一個巨大的黃金籠。
我真的有些絕望了。
婚期還有半月的時候。
顧唯安帶來了江斐同匈奴公主成親的消息。
「殿下,這是江斐的親筆信。」
顧唯安的動作像在逗貓。
我瞧不太清,可上面的字跡分明是江斐的!
我心急如焚想去拿,卻被他高高舉起。
「殿下,他現在可是別的女人的男人了,你還對他這麼念念不忘,不太合適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低頭在我頸間嗅聞。
「好香……我等不下去了,今晚給我好不好?」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緊接著竟然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襟,眼看竟然連褲子都要脫了。
我渾身汗毛都炸了!
我極力冷靜下來,攏住衣襟沖他冷笑。
「你和淑儀大長公主在床上鬼混的時候,就是這樣借酒裝瘋的嗎?」
「為了能把人送進宮,顧大人付出的也真不少。」
「看樣子在榻上很賣力,這才讓我鰥居多年的姑母為你死心塌地。」
「夏卿卿!」顧唯安此人能做不能說,被我戳中之后瞬間暴怒,「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我冷笑,「我只是嫌你臟,嫌你惡心,嫌你上不得臺面。」
「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江斐比!」
顧唯安愣住了,他眼睛赤紅,竟然抬手扇了我一耳光。
「夏卿卿,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
「你們這些賤女人,都一樣!」
然后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那一巴掌力氣極大,我被扇得狠狠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陣陣發黑,連嘴角都溢出血來。
宮女聞聲嚇得趕緊來扶我,又急著喚太醫。
這一世我不在匈奴,這才知道宮內竟然是何種光景。
恐怕那時送我去和親的都不是元初。
而是悄無聲息已經掌控了內廷的顧唯安。
看他這囂張跋扈的模樣,誰還能制得住他?
26
我被徹底禁足了。
眼看婚期越來越近,三天后就是婚期。
江斐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深夜突然有顆石子敲在我的窗欞上。
我一個激靈。
難道是江斐?
我滿懷希冀打開窗。
卻是一只雀兒,腿上竟然還綁了個小竹筒。
我打開那竹筒,赫然是江斐的字跡。
他說:「卿卿,勤王軍已到城外,切記保護好自己。」
那一瞬間,我如同絕處逢生。
抱著那只雀兒幾乎掉下淚來。
不料在此時突然覺得手上一暖,那雀兒憤怒地抬起屁股,朝我嘰嘰喳喳叫了一陣,抬起屁股跑了。
我:「……」
27
大婚那天一切都是混亂的。
一切都沒按照所謂的吉時,宮內一直有人在不間斷地來回奔跑,我身邊的人去四處打聽,終于知道勤王的軍隊已經到了城外。
堂堂大夏,豈是控制住京畿重地就能號令天下的?
顧唯安也未免太心急,太把自己和匈奴的合約當回事了。
那群狼子野心的蠻夷,都是喂不飽的狼!
難怪最近顧唯安都沒空找我麻煩了。
我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牢不可破的金絲籠終于破了一個口。
可我沒想到,我會被顧唯安用劍架在脖子上拉上了城墻。
我終于第一次見到兵臨城下是什麼樣的場景。
各色旗子高高飄揚,千軍萬馬陳兵城下,威風凜凜的樣子。
顧唯安和他的軍隊被打得只能龜縮在城內,別提多憋屈了。
我的視線突然停在了為首的一人身上,隨即狂喜涌上。
江斐?
他果然沒事!
顧唯安也注意到了,他狀若瘋虎地大叫起來。
「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他在我耳邊聲色俱厲。
「你很得意是吧,姓江的帶著勤王軍到了城外,你以為他就能贏?」
「做夢!」
「大夏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可我卻只聽出來了色厲內荏。
「那可真不錯。」
如果不是被他挾制住,我簡直想誠心誠意地給他鼓個掌。
「顧將軍,這天下沒人欠你。」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
他緊緊盯著我,眼珠紅得充血。
一柄長箭不知從何處射來,擦著我的臉過去,穿透了顧唯安的眼眶,將他像生生釘死在了城墻上。
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想伸手摸自己的眼睛,手只抬到一半就重重跌下,帶著他不可一世的野心斷了氣。
一個人從旁邊沖出,正拉住了險些掉下去的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喬裝打扮的江斐。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忍不住又伸頭看了看外面那個大義凜然的「江斐」:「那又是誰?」
「是替身。」
他仔仔細細打量了我一番,確認沒什麼事后才松了口氣。
聽說顧唯安準備帶你上城墻,我急瘋了,想方設法才混進來,顧唯安的吃食中也被我們下了藥,不然剛才射死他絕不可能那麼容易。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可是勤王大功……」
「大功哪有你重要。」
江斐瘦了很多,他將我死死地摟入懷里。
良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