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化了,這人就是上次在男模會所看到的黃毛。
和蕭然勾肩搭背的那一個。
誰有我倒霉,相親相到情侶,難道我此生注定要成為同妻?
「李知?」
他點點頭,也認出了我:「你是蕭然的女朋友,怎麼背著他出來相親了?他知道嗎?」
他這話問得毫不客氣,我也直話直說:「他女朋友不是你嗎?」
李知被咖啡嗆了一口:「你瞎說什麼呢?老子是直男。」
我看著他端咖啡時翹起的蘭花指,冷笑道:「你當我傻呢,誰家直男跟你一樣,誰家直男喊另一個直男,知知啊?想騙我做同妻,門都沒有。」
他直接炸毛,掏出身份證,「啪」的一聲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拿起一看,姓名:支知。
「你不是叫李知嗎?」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爸跟我媽離婚以后,我就跟我媽姓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男模會所?」
「會所是我朋友開的。那天我見蕭然在商場里選戒指,尋思著好久不見了,帶他去喝一杯。誰知道就遇見了你,他直接甩下我走了。」
說到這,他一臉憤憤不平,看起來更像 gay 了。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真是直男?」
「不要懷疑的我的取向好嗎?」
他額頭上青筋直跳,然后為了讓我更相信他的話,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里,一直在講他的各種情史。
我聽得昏昏欲睡。
15
晚上蕭然要跟客戶去應酬。
因為我的策劃案發揮了作用,所以他將我也帶過去了。
臨進去之前,他突然問我,會不會喝酒。
其實我酒量很差,但是根據我為數不多的職場經驗推測,蕭然的意思應該是想讓我為他擋酒。
我拍拍胸口:「放心,不在話下。」
他欲言又止,半信半疑地帶著我進去了。
席間客戶一直勸酒。
我不停地擋酒。
沒過多久,就醉得不分東南西北了。
蕭然一把摁住我再次舉杯的手,冷聲阻止:「夠了。」
我沖他呵呵一笑:「老板,沒事,我還能喝。」
他奪過我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對著客戶說道:「不好意思,接下來我還有其他安排,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拉著我往外走。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他皺眉扯了扯領帶,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我不回去,我媽要是看到我醉成這個樣子,肯定會揍我一頓。」
「你還知道自己喝醉了啊?」蕭然被我的話氣笑了。
他人高腿長,走得又快。
我踉踉蹌蹌地被他拉著走,委屈道:「你慢點呀,我都跟不上了。」
蕭然停住腳步,嘆了口氣:「你酒量差干嗎還要一直替我擋酒?」
我身體軟得不受控制,他一把扶住我的腰,我順勢倚靠在他身上。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不是你問我酒量,暗示我給你擋酒的嗎?」
「我什麼時候暗示你擋酒了?」蕭然有些無奈,「問你酒量是因為我想說,你酒量不好的話可以不用喝。」
嗯?
我緩慢思考了一會兒才聽明白,雙手攀著他的肩膀:「我又誤解你了,對不起。」
他放在我腰上的右手一個用力,將我又往他懷里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微帶疑惑:「又?你還誤解我什麼了?」
我勾著他的脖子示意他低頭,然后輕吻他唇角。
蕭然先是一愣,然后緊緊盯著我,問道:「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知道。」我說。
話音剛落,他便扣住我的后腦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16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醒了。
蕭然還在沉睡,腦子里閃過昨晚的片段,沒想到醉酒后的我居然這麼勇猛。
但昨天是酒壯慫人膽,現在酒醒后我就是慫人一個。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他。
于是我穿戴整齊后悄悄溜走了。
然后在微信上跟上級領導請了年假。
沒多久蕭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哪兒呢?」
他的聲音是剛睡醒時的迷茫。
低沉,性感得要命。
「我……我回家了。」相對于他的鎮定自若,我有些底氣不足。
「回家干什麼?馬上上班要遲到了。」
「我請了年假。」
……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蕭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你在躲我?」
「沒有。」我狡辯。
「那你請年假干什麼?」
「我現在有點亂,想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齊歡!我昨天可是問過你的!」
「昨天我那是喝醉了。」
他還想再說什麼,我趕緊打斷他:「你就讓我自己冷靜幾天,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我趕緊掛斷,心臟怦怦直跳,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17
我在家里閑了兩天。
這期間蕭然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只是微信經常早安晚安地發,生怕我忘了他。
我有點好笑。
手機屏幕一劃,本地的流浪貓救助群有新消息。
我點開一看,是某小區里的一只流浪貓媽媽出了車禍,它的幾個貓崽子急需領養。
我的大橘就是兩年前在群里領養的。
視頻里,幾個小奶貓「喵喵」叫個不停。
大橘聽到聲音從外面跑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也跟著喵喵地叫。
我心里一動,指著視頻:「橘橘,我們也領養一只小貓,好不好?」
它像是聽懂了一樣蹭了蹭我。
說干就干,我聯系了視頻里面的女生。
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然后說兩年前自己在群里領養過一次貓,并給她拍了一段大橘的視頻,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