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這貨弄的烤肉太香了,架沒打上,遲垣反倒被我拉著蹭了頓飯。
我和遲垣吃著,錢渡蹲在一旁拎著小扇子炭火前烤肉。
這位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自小順風順水,紈绔任性,缺點不少,性子倒也沒壞到骨子里。
身上還總是帶著股清澈的愚蠢。
譬如此刻。
他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悶聲問我,「林溪,你能不能別跟他了?」
「跟我,我給你好多錢。」
我咬著肉串,搖頭說 No。
錢渡嘆了口氣,「那,我加入你們?」
「滾!」
遲垣皺了眉,起身,默默挽起袖子,錢渡便立馬服了軟,連忙遞上兩根肉串——
「不行就算了,哥,吃肉。」
22
托遲垣的福,我成了實打實的錦鯉體質。
路上撿張彩票,照著上面號碼打了一注——
一等獎五百萬。
養了只小狗,出門遛狗,憑顏值吸引了大老板養的三只小公狗。
三只小公狗宛如開了屏的孔雀,輪番求偶,遲垣則趁機和老板攀談,成了一單生意。
我也體驗了一把人仗狗勢的感覺。
倒是遲垣。
這人倒霉事可不少。
坐車車爆胎,看誰誰就摔。
好好的痞氣帥哥,差點就給摔成了瘸子。
時間一久,大家都知道遲垣現在是個衰星,別說人躲著他,就連隔壁家的狗看了遲垣都要繞路走。
因此,我提醒遲垣以后要節制,不然他越來越倒霉怎麼辦。
這人卻反手將我放在了辦公桌上,「涼拌。」
……
我摔門而去時,遲垣正氣定神閑地坐在辦公桌前,攏手點煙。
什麼人啊。
嘴上說著涼拌,辦的卻是我。
23
看來,錦鯉體質也有失效時。
今天一出門,我便開車撞到了個姑娘。
這姑娘穿著樸素,扎著低馬尾,清純文靜,卻不看紅綠燈,人行紅燈亮起,她卻仿佛沒看見,直直地就朝著我車走了過來。
幸好,剮蹭很輕。
我連忙下車查看她傷勢,明明是我撞她,她卻搶先道歉,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
交談幾句,我才知道,這個名叫許茵的姑娘是山里長大的,養父母去世后,她這才頭一遭進城來。
也分不清什麼紅綠燈。
見她可憐,又沒落腳處,我便把她帶回了家。
遲垣沒說什麼,只說讓她放心住下。
直到——
我給許茵找了身清涼些的吊帶裙,許茵扭扭捏捏地扯著裙角出來時,遲垣卻看紅了眼。
我不悅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收斂些。」
遲垣卻攥住我的手,輕聲問她,「你鎖骨上的心形印記,是天生的嗎?」
許茵一愣,「是。」
「你小時候走丟過?」
許茵唇也顫了顫,「是。」
我明白了些什麼。
救助會瞬間變成了認親現場,晚八檔電視劇里的經典情節,遲垣有位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幼時走散,多年苦尋無果。
因為這個女兒,遲家父母可謂是抱憾而終。
而我開車出門買個菜,竟把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給撞了回來——
遲垣帶她去做了 DNA 檢測,親兄妹無疑了。
認祖歸宗后,許茵改姓了許。
養父母待她并不好,大山里的人家,對待女娃娃難免輕視些,給她口飯吃,也一直惦記著將她養大了賣給好人家。
許茵人生的前二十年,過的很是辛苦。
24
認親的一個月后,遲茵也開始繞著遲垣走了。
原因無他。
被克怕了。
遲垣給她買的水,喝了必嗆。
遲垣給她買衣服,上街意外刮到凸出的鐵釘,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扯起長外套將她裹住,這姑娘恐怕要當眾走光了。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遲垣也擔心自己克她,總是叮囑遲茵同我親近。
我是錦鯉體質,和我親近的人也會好運連連。
我甚至想,以后有機會的話就出一本書,書名就叫《孤星不煞我》,看了的人都能蹭些錦鯉運。
周末沒事,我和遲垣帶著遲茵去了老宅。
剛一進門,便看見隔壁院子里探出一顆腦袋——
錢渡。
他朝著我挑眉,隨即又一臉幽怨,「我等你們好些天了。」
「這深山老林的,人家自己住都怕死了。」
我聽的卻有些想笑。
看來,這人現在已經漸漸接受我和遲垣的事了,嘴上說的都是「等你們」。
覺悟確實高。
見我們沒趕他,錢渡單手一撐,翻過半人高的圍墻。
跳過來后,才看見跟在我們身后的遲茵。
「這位是?」
「遲茵。」
我們還沒說話,遲茵便自己開了口,看向錢渡時,一張小臉燒得通紅。
我心里一沉,暗聲叫糟。
錢渡雖說變態了些,但家世好,會穿搭,著實有副吸引人的好皮囊。
不過——
我猜中了遲茵的喜好,卻沒猜到她的愛情觀。
這姑娘平日里溫柔恬靜,說話從來輕聲細語,在愛情里卻堪稱勇士。
或者。
應該用「愛情莽夫」來形容更為貼切。
錢渡這種小變態都能被她追的抱頭鼠竄,著實是厲害。
25
最近得閑,我和遲垣帶著遲茵在老宅里住,權當是休假了。
當然。
隔壁的錢渡也在。
這人最愛聽墻角,不過——
遲茵這姑娘像是專門克他的,無所不在,不給錢渡一丁點變態的機會。
錢渡偷墻角,她就蹲在一旁,關切不斷:
「渴不渴?餓不餓?」
「錢渡哥,這是我剛做的肉夾饃,你吃了再聽。
」
「哥哥,蹲墻角很累的,給你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