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在是做不出來,我還是用筆戳了戳旁邊的沈清辭。
然后把試卷推了過去:「就寫了一個步驟,后面想不出來了。」
沈清辭只是掃了一眼題目,骨節分明的手就拿起了旁邊的筆。
我看他是要給我講題了,趕緊拿著小本本湊了過去。
我似乎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
「這道題,要用這個公式,我們先來審題......」
不得不說,沈清辭真不愧是學霸,這種大題從他口中講出來,就非常通俗易懂。
三言兩語,就給我理順了。
我趁機把小本本上的錯題遞了過去:「你幫我看看這些呢?有些我雖然懂了,但還是沒找到規律。」
他接過我手里的錯題本,指尖觸碰。
他的手好涼。
我趕緊縮回來。
他專注又認真地看著我摘抄下來的題目,我突然回想起以前,真的是愚蠢至極,大學霸就是我同桌,我居然眼里只想著談戀愛。
真是該死!
他要開口的時候,我又離他近了一些,誰知道一個籃球突然砸了過來。
下一秒,鼻子一陣劇痛,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我根本來不及看誰是肇事者,就被一陣風沖過來的江北晏扶住頭向上。
他快速從包里抽出了紙塞在我的鼻子上。
語氣里是說不出來的著急:「痛嗎?」
然后拉著我就要去衛生間。
我只是掙脫開他的手,冷冷看著他:「江北晏,你有病吧?」
8
我撿起腳邊的籃球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動不動,低垂著眼看我,又看了看我旁邊的沈清辭,冷笑:「溫迎,你的喜歡就這麼短暫?」
短暫?
我都要被氣笑了。
上一世,我 20 多年都是圍著他轉。
結婚的時候,他流著淚發誓會和我生生世世,不讓我受委屈。
我也一次次相信他,一次次縱容他。
是因為,我的整個人生都有他的參與。
我當時天真地以為,跟他一起變老是多浪漫的一件事。
可是,我高估了他,也低估了自己的感情。
心里突然有點酸脹。
可我還是直面著他的目光:「江北晏,大家都知道你跟岑梔談戀愛了,你們談就談,拉上我干嗎,讓我做你們 Play 的一環嗎?」
聲音不大不小,但教室里的同學都能聽見。
人群中傳來小聲地笑。
可江北晏卻慌了,要來拉我的手解釋:「我沒有跟她談戀愛。」
我躲開,側著身:「哦,又吊著別人是吧?你真渣。」
「我沒有!是她自己主動的。」
話剛說完,門口「砰」一聲。
岑梔雙眼通紅站在那里,腳邊掉下來的是要送給江北晏的飲料。
她擦了擦眼角,轉身就跑了。
我看到江北晏手都握成了拳頭。
下一秒,他追了出去。
9
我坐下來后,沈清辭從包里掏出了濕巾紙遞給我:「要不要去衛生間?」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褲子上沾染了一些血跡。
已經干了,點點暗紅。
我接過來,小心地擦,只是怎麼也擦不掉。
很奇怪的是,明明我什麼都沒想。
可是眼眶卻止不住地發酸,我趕緊低頭。
明明以前每一次的二選一,我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可重來一世,仍舊是難過。
但我想,這或許只是來自二十多歲溫迎的條件反射。
于是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強烈的痛感傳來。
我在心里默念。
「十七歲的溫迎,這次一定要贏。」
下一秒,沈清辭清朗的聲音傳來。
「這些題,有很多解法,你要聽嗎?」
我趕緊用手擦了擦臉,抬起來頭對他齜著個大牙笑:「聽!」
那天晚自習,沈清辭把他整理的物理筆記推到了我眼前。
「或許你用得上。」
我翻開,里面是他工整清秀的字體,匯總了每個知識點。
上一世,他考的是清華。
聽說畢業后又回到了我們這里。
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寫了一個紙條遞過去:「沈清辭,你覺得我從現在開始努力,能考上清華嗎?」
他展開紙條,暖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投射出睫毛細密的陰影。
高挺的鼻梁下,他嘴角勾了勾,開始提筆。
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很怕他回我:「就你這水平,懸。」
可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字。
「能。」
10
或許是這一世想改變命運的欲望太強烈,也或許是有了來自大學霸的肯定。
我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我開始整理各科筆記,開始梳理知識點。
以前我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很多題目都是一知半解。
現在,我從最基礎的開始做,把課本上的知識嚼了又嚼。
得益于跟沈清辭是同桌的關系,我把這個學霸資源用了又用。
甚至還趁機加上了他的聯系方式,方便更好地咨詢疑題難題。
他的朋友圈,發的動態很少,但重復出現的只有一盆向日葵。
或許這盆向日葵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吧。
就像以前江北晏總是在朋友圈若有若無發一些梔子花一樣。
后來我讀懂了,那是代表岑梔。
想來,好像最近岑梔沒來給江北晏送早飯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我桌子上多了一瓶酸奶和面包。
我問沈清辭:「這是你的?」
他搖了搖頭。
后面的女同學戳了戳我的背,小聲說道:「我來得早,是江北晏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