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為什麼沒有下毒?她不是要吃我嗎?她為什麼還不動手?】
【她為什麼要給我買奶果子,讓我長大?為什麼要給我買衣服,還夸贊我穿著好看?為什麼要我跟她睡同一張塌,卻不嫌棄我只是一條魚?】
【她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明知道那衣服是什麼寓意,卻還要和我穿得一樣,她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
后面的話沒有聽清,因為我的耳朵忽然開始嗡鳴,腦袋開始暈,身上莫名熱得出奇,全身都不舒服得緊,就想找點涼的。
摸著,抱著,捧著,含著,都行。而身邊這條魚恰好是最好的選擇。
轉頭看過去,對上我魚那雙桃花眼,一時呼吸發緊,翻了個身,抱住了。
低頭親了他的唇瓣,很濕很潤很涼,癢癢的,有些舒服,忍不住就亂了方寸。
「唔,你做什麼?」山奈抗拒地伸手推我,動作凌亂,幾近掙扎。
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
窸窸窣窣間,眼角余光瞥見地上剛被我堆出的一座小山。
紅紅的,燦燦的,和這漂亮小魚一個顏色。
混沌的腦海中短暫地滑過一絲靈竅。
想起來了,我今日特意去集市給我魚買了新衣裳,目的是——
「吃你。」
18
窗外的陽光帶著花香撒在臉上,烘得人暖洋洋的。
再醒來,天色早已大亮,樹上鳥鳴聲不斷,室內卻一片安寧。
山奈沒醒,可是——
奇怪,怎麼感覺懷里的魚滑溜溜、濕漉漉的,而且很明顯,這次黏膩的不只是手,還有其他很多地方。
我昨晚后來做了什麼?這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頭痛欲裂,記憶復蘇,猛地一睜眼,低頭去掀被子,轉頭看向我魚睡顏。
媽媽呀,我怎麼和一條魚雙修了!
恍惚間,我憶起昨晚隨手拿的瓷瓶。
那瓷瓶里裝著的是這條蠢魚從醫館搜刮回來的亂七八糟的補藥之一。
淦,失策了!
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山奈睜了眼,微微低啞的聲音極為委屈:「可可,我好吃嗎?」
竟連姓都給省了!
聽他心聲:
【原想著將她養肥了,養大了,吃起來才舒爽。卻不想,天底下竟然竟然有比吃她更舒爽的事。這就是人間所說的,魚水之歡吧!】
我有些心慌,下床去撿皺皺巴巴、擰得跟菜干一樣,零零散散、落得跟星辰一樣的衣裳。
剛一落地,腿一軟,朝前跌了過去。
山奈伸手抱了過來,還挺急,像是生怕我會跑了,靠近我耳旁霸道威脅:ӱz
「你既吃了我,從今往后,便不能負我。哪怕歲月混沌,巨浪滔天,你也要對我不離不棄,相依相隨。」
聽他心聲:
【嘻,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好幸福。而且我們還穿了……我想起來了,那衣服好像叫喜服,是相愛的兩個人成親時才會穿的。我們還做了夫妻間才會做的事,就差拜個堂了。】
怪不得一生只穿一次,原來是喜服。
19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離譜。
我耳邊聒噪,心里煩躁,扭著身子想要掙脫,不防他抱得更緊,順帶還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玉鐲戴我手上:ყƵ
「這是十里鐲,可可,你跑不了了。」
十里鐲,只能待在施法者設定的步數內。
淦,吃魚的竟被魚給算計了!
他眼見著我就要發怒,撫了撫我的背,親了親我臉頰,表示安慰,而后下床,從地上散落的衣裳里尋出一只乾坤袋,扔我懷里,挑了挑眉:「打開看看。
」
我剛拆了個縫,就直覺里面金光大盛,差點被晃瞎眼。
我心里一緊,暗搓搓瞅了眼山奈,見他一臉淡定。
我深吸一口氣,隨著袋子緩緩被我打開,里面的東西漸漸露出了全貌。
嘶,小口袋大天地。
說是這里面藏了座金山銀山也不為過。
「給我的?」我一臉驚喜。
本以為養了條魚要虧,卻不想竟絕處逢生,大反轉啊!
「叫我夫君我就給你,以后賺了錢都給你。」
他突然翻身將我壓倒在床,想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意圖十分明顯。
我有些羞答答地收了錢袋,甜膩膩、脆生生喊了他一聲:「夫君~」
誰會和錢過不去!
番外
1
我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我一點兒都不欣喜,反而還很焦慮。
魚和人能生出什麼東西來?無外乎半魚!
想到生下的寶寶,一半魚頭,一半人身,我就很不是滋味。
況且聽魚攤老板提及過,魚一次的產卵數大約在 200-300 粒之間,且一年產卵三次。
可看我這嬌小的肚皮,它怎麼可能裝得下那麼多的魚卵嘛!
再說了,養那麼多的小魚仔,我不得花錢?
噠咩,我不要!
我想要打胎,可是又怕山奈拒絕,畢竟都是他的子嗣。
再者,他答不答應還是其次,萬一他為了寶寶的安全,怒而把我囚禁,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為了穩妥,決定舍近求遠,走迂回路線。
軟磨硬泡,央他替我摘掉手腕上的十里鐲。想要出門的意愿表現得不能再明顯。
三十六計,連我最不齒的美人計都用了,他睡都睡了,臨了,下了床,又反悔了。
要麼怎麼說前人之言都值得拜讀。
從今日起,須得時刻謹記,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