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出兩顆虎牙,湊近沈嶼白,油膩地沖他眨眨眼。
「……」
沈嶼白沉默三秒,忍無可忍,一把抓住我的校服后領子,帶著我大步往前邁著步子。
他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林吟,回家這段路你再開口說一句話試試看。」
我被迫走得飛快,但是離沈嶼白好近啊,我這人就是容易滿足,立馬決定回家再背兩段彩虹屁。
真是背英語單詞都沒這麼積極。
沈嶼白你小子好福氣喲。
「白白,你這樣抓著我的后領手會不會不舒服啊?要不然還是牽著我走吧,我涂護手霜啦香香滑滑嫩嫩白白哦。」
我最多只能保持安靜兩分鐘,就沒忍住開口說話。
但沒有得到沈嶼白的回應,因為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沈,沈同學,等一下……」
我和沈嶼白一起回過頭,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正紅著臉看向沈嶼白,身邊還有個女孩牽著她的手。
是我們班的同學徐鈺和李佳。
徐鈺的視線在觸及沈嶼白的手放在我身上后微微一滯,臉上的笑容也僵住。
沈嶼白的嗓音清冷:「有什麼事嗎?」
「啊,嗯,我我,沈,沈同學……」
徐鈺似乎很害羞,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嶼白面色平靜,安靜地等她把話說完整。
我在一邊看得心知肚明,這小女孩一看就是喜歡沈嶼白,臉紅心跳成這樣。
李佳見好友膽怯,握了握她的手,似乎在給她加油打氣。
徐鈺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開了口:「沈,沈嶼白同學,我,有話要跟你說……能不能到旁邊去一下?」
有單獨的話要說,看來我得回避一下。
我當然沒什麼意見,主動轉身想往旁邊走,可放在我后衣領上的手卻沒松開。
甚至見我想走還拉了一下。
我不明所以地回頭看過去,沈嶼白沒看我,他對著面前的那個女孩,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透著冷漠和疏離。
「有什麼話在這說就行。」
「……」徐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地回應,呆了好一會。
李佳見此,護友心切,轉頭狠狠瞪了我一眼,眼里是滿滿的厭惡。
我人傻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也不怪我啊,沒看見是沈嶼白薅著我的領子不讓我走嗎?
半晌,徐鈺垂下頭,盡顯柔弱,神色黯然,聲音很細很夾。
「就是,謝老師說的,組英語學習小組的事,我……你的英語成績一直是第一名……而我很偏科,所以能不能請你跟我一組……沈同學……」
「……」
話音落下,沈嶼白沉默兩秒,一只手忽然向上按住我的后腦勺往他那邊帶,薄唇湊近我的耳朵,低聲問。
「她聲帶有問題?」
反正他是一句話都沒聽清。
雖然徐鈺的聲音非常細小,但是結合唇語來看,我多多少少明白了,于是湊近沈嶼白的耳朵給他復述。
沈嶼白微微俯身聽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看著眼前這幅畫面,徐鈺的手忍不住握成拳頭,指甲陷進肉里。
連拒絕都懶得拒絕嗎?直接在她面前親密接觸秀恩愛?
沈嶼白聽我說完后,立直身,重新看向徐鈺,聲音沒有起伏,淡淡道:「分組是謝老師決定的,我無權干涉。」
李佳立刻開口:「你們可以去找謝老師說愿意在同一個組啊。」
沈嶼白立刻皺眉,下一秒就反駁回去:「誰跟你說愿意?」
「……」
李佳啞口無言,憤憤地扭過頭看向別處。
徐鈺的心一涼,眼圈瞬間紅了。
可沈嶼白還是維持著禮貌的態度,向她道歉。
「抱歉,我不太會教人,你還是去找別的同學比較好。」
說完后,他轉身就走,我還在原地和李佳互相瞪著眼。
沈嶼白走了幾步,發現我沒跟上來,慢悠悠地喊:「林吟,回家。」
「來啦來啦。」
5
由于我的種種改變,產生蝴蝶效應,許多事情也隨之改變,所以我不能再把控未來。
以前我的人緣一直很好,可現在似乎因為與沈嶼白走得太近而招來了不少嫉恨。
在那些女生看來,我就是沈嶼白的舔狗,不要臉地一直黏著人家。
可偏偏她們不敢,她們沒有這個勇氣。
可偏偏人家沈嶼白愿意讓我跟著,面冷心熱,從不把我置于尷尬境地。
今天有體育課,我們學校有新舊兩個室內體育館,由于新體育館這段時間在安裝新設施,所以我們班去了距離教學樓較遠的舊體育館。
體育課結束后,女生們把仰臥起坐的墊子帶回器材室。
我放下后準備離開,卻被徐鈺叫住。
她說她的項鏈掉了,問我能不能幫她找找。
我轉頭看看,器材室還剩下幾個女生,都在埋頭找東西。
于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
我低頭仔細地找著,卻忽然聽見門上鎖的聲音,轉身發現整個器材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怎麼看也不像是忘了還有我這個人。
我看著這間破舊、到處布滿灰塵的器材室,氣笑了。
這是搞校園霸凌啊?
這節體育課正好是下午的最后一節課,大家都放學回家吃飯,晚自習更不會有人來這里。
而且舊體育館已經廢棄很久,監控估計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