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扶你回房間吧。」杜錦沒看我一眼，直接和小胖說。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行，謝謝你。」

「我送你，好不好？」他還是沒理我。

行，他媽的，你們都不理我是吧，都當我透明是吧。

我扯住杜錦的脖頸：「老子跟你說，不用了，你是聽不到嘛。」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把衣領最上邊的幾個扣子解開，輕蔑地看著我笑。

你媽的，老子懂了。

一拳打到他的下巴上，他踉蹌了幾步，揮拳打向我的眼睛。

小胖坐在路緣石上，看著毆斗在一起的我們，傻呵呵地笑。

「哈哈哈......好，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打得好，打他打他，哈哈哈，打！」也不知道她是在給誰加油。

警察來的時候，我和這孫子還挺有默契。

異口同聲地說, 我倆認識, 喝酒喝多了拌了幾句嘴，我倆私了就行，給警察同志添麻煩了。

警察走后, 我緊挨著小胖坐下。

揉了揉發青的眼睛, 疼得我齜牙咧嘴。

「小胖，咱倆離婚吧。」

小胖愣了三秒, 隨后又開始說起了酒話, 「好, 哈哈哈，好, 打起來好......」

14

第二天小胖醒酒的以后。

「離婚吧。」這句話是她說的。

我也不知道是她的真心想法，還是她記起了我昨天的氣話。

「離婚？」

「對，離婚吧。」

「你昨天和那個孫子到底干什麼去了, 說了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孤男寡女的喝酒喝到后半夜, 你告訴我沒什麼，最后他給你抱回來的, 你告訴我沒什麼，他動手......」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輕蔑的眼神就像一把刀, 直直地插在我心里。

是啊, 我又有什麼資格說她。

那一瞬間, 我好像能理解那個早晨, 她邊哭邊捶我胸口的無助和氣憤。

「行, 離婚吧。」

15

回到沈陽之后。

「喝頓酒吧。」小胖笑了笑。我好久沒有看到她笑了。

「行，在家喝還是出去喝？」

「在家吧, 明天醒酒了, 去民政局離婚。」

我和小胖又喝多了, 說著高中時候, 我有多煩人。

說著大學時候的異地。

說著在青島生活時候的快樂。

和上次喝多聊天的內容差不多。

這麼多年了, 我倆共同的美好記憶，居然還是那麼多, 沒有增多一分，也沒有減少一分。

那這個婚結的，到底有什麼用呢？

16

我倆接到通知去取離婚證那天。

小胖抱著我嗷嗷地哭，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辦事員小姐姐有點于心不忍。

「看你倆感情這麼好，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了，您蓋章吧。」

「我愛你。」我盯著小胖, 好像要把她的樣子刻在心里。

「不要再說你愛我了，你說話不算話。」

17

那天我一個人喝了好多好多酒。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剛好趕上高中放學。

一個稍胖一點的女生在追一個高個子男生：「你說好的，這次我考過你你請我吃串, 你耍賴。」

「略略略，我就耍賴你能怎麼著, 你追上我再說。」

我一把把男生拽過來。

男生嚇了一跳：「你......你要干什麼？」

女生也嚇在了原地, 摸出手機思考著要不要打電話。

我掏出錢包，摸出里面所有的百元大鈔，一股腦地都塞到男生手里。

「去，請她擼串兒。」

「啊......啊？」男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去啊。」我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遠遠地喊了一句。

「男生說話要算話。」

喊著喊著我就哭了。

「男生說話要算話啊。」

「一定要記住，男生說話要算話啊。

」

那倆學生越走越遠，時不時地回頭看我一眼。

像極了 18 歲的我們。

-完-

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