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不行,有點便宜。
「那個呢,好像也不算貴。
「這輛保時捷不錯,但是在監控死角,看不著誰劃的啊。」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輛暫時停靠的勞斯萊斯。
對不住了車主。
很快,勞斯萊斯上留下了長長的一條劃痕。
因為我的「尸骨」還沒有找到,眼下只能按失蹤處理,也就是說雖然幾年后李益一定可以拿到我的嫁妝,但是現下他卻是沒有這筆錢的。
他和邱荷的好日子,多半是從我們倆雜糅不清的婚后財產偷的。
那我必然要讓你吐出來。
李益暴怒的砸門聲準時響起:
「邱荷!!你怎麼看的孩子!」
看到了吧,孩子做錯的事,永遠都是母親的錯。
「勞斯萊斯!刮了那麼長一條!我三個月工資都沒了!
「讓你陪孩子玩,你就只知道看手機是不是?」
邱荷不服氣:「你行你看著,我也上班我累得很!」
李益氣沖沖地過來朝我吼:
「你是來討債的吧!」
我在心中暗暗發笑。
是啊李益,我就是來討債的。
一條人命、一份財產。
你通通要還。
3
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我過上了日日作一妖,妖妖不一樣的生活。
情人節,李益送了邱荷一個包。
邱荷樂壞了,兩個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那明明是我的愛馬仕!
晚上,兩個人打算去附近的情人餐廳吃一頓浪漫晚餐。
當然也帶了我這個拖油瓶。
看著一個渣男一個小三眉目傳情,我心中冷笑。
高興嗎?
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趁著兩個人忙著調情,我離開了座位。
手中拿著一杯咖啡,照著餐廳正中央的鋼琴就倒了下去。
德國進口的施坦威,即使折舊也要將近七十萬。
餐廳中傳來了工作人員的驚呼。
李益丟人又賠錢,拎著我回家就要揍我。
被錢芬死死攔住:
「你們倆光顧吃飯,不管我的好大孫,還敢打他!」
當天晚上,我是被錢芬摟進房間睡的。
躺在床上,我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奶奶,你對我真好。
「但是我聽媽媽跟爸爸說,要給你租個房子,讓你搬出去。
「那宗宗是不是就見不到奶奶了呀?」
錢芬瞬間炸了:「你媽說的?!」
第二天中午,我抱著錢芬剛給我買的薯片,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婆媳大戰。
邱荷太妹出身,我以為她戰斗力不弱,沒想到對上彪悍大媽錢芬還是節節敗退。
其字眼之臟,毫不懷疑我復述出來就會被立刻馬賽克的程度。
錢芬之前嫌我是個富家小姐,兒子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見面就對我橫挑豎挑,又堂而皇之地接受了混社會的邱荷來惡心我。
而邱荷呢,借著我去做美甲的機會勾搭上我老公,后來又故意在我開車的時候打電話讓我聽她和李益偷情的音頻,使我心緒不寧,沒有覺察到剎車出了問題而直接翻落山崖。
現在看她們狗咬狗,真是舒服得很。
邱荷哪里受得了這個,當下就給李益打電話,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他趕緊回家。
李益回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他壓低聲音訓斥了一句。
可我還是聽到了。
他說,正忙著跟律師吃飯。
我突然想到,今年「我」已經四歲了,找不到尸骨失蹤夠五年,就可以報死亡。
他就可以繼承我名下的一半財產。
這個時候他聯絡律師,肯定是在為這件事做準備。
我更深地意識到,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打小鬧,只能松松他的皮肉,卻動不了他的筋骨。
「我」意外身亡的這件事,才能給他釘死的致命一擊。
4
我名下的錢大多是夫妻共同財產,這幾年也被他轉移得差不多,他主要想要的是名下的房產。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搖錢樹。
李益即將巨款入賬,最近的應酬也多了。
沒想到這天家里,來了個我意料之外的人。
我起初不認識他,在他們攀談幾句之后,我才漸漸品出味來。
這個人是混車行的,也是邱荷介紹給李益的。
學歷不高,但技術夠硬。
如果我的車被人動過手腳,那必然是個懂行的人做的。
我坐在寶寶座椅上被錢芬一口口喂飯,眼中漸漸露出滔天恨意。
那麼這個叫馮震的人,就很可能是害我的元兇之一!
李益和邱荷當然不會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但馮震也不是傻子,肯定也猜出了那輛車的用途,眼下過來,怕是又想撈一筆。
我聽著他們虛與委蛇稱兄道弟地聊天,無意間瞥到了日歷上翻到的【農歷七月十五】頁。
心生一計。
在馮震過來逗弄我的時候,我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叔叔,你脖子上,怎麼趴了個人啊?」
眼神清澈,語氣無辜,聲音甜甜奶奶。
馮震整個人仿佛過電般,打了一個激靈。
「宗……宗,你說什麼?」
我歪了歪頭,像模像樣地朝他身后看了一下:
「你脖子上有個人呀,嗯,還是個姐姐。」
李益和邱荷離得遠,沒聽見我說什麼,而錢芬則臉色變了。
她低著聲,有點驚恐:「我聽說小孩能看到一些咱們看不到的東西。
」
不愧是我的好奶奶,這個助攻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