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太惡心,我當晚高燒不退,嚇了全府一大跳。
自此,宴清和我爹娘再也不催我生嫡女。
7
我決定修身養性,等獎勵拿到手,再四處浪。
不然夜夜笙歌,我怕我堅持不到孩子出生那天。
這幾個月,我打著孝順的名義,賴在我娘書房不肯走。
于是,我娘的幕僚們終于見識到傳說中體弱多病的世女,究竟有多廢柴。
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被人不小心撞一下,都能摔個四仰朝天。
所有人都將楚王府的未來放在宴清肚里未出世的孩兒身上。
在全楚國的殷切期盼下,宴清生了,是個白皙可愛的兒子。
宴清卻每日以淚洗面:「我愧對王府,愧對妻主的寵愛。」
我抱著兒子愛不釋手:「生下我兒,你就已立下大功。是兒是女,我都歡喜。」
在我的哄勸下,宴清終于能安心坐月子了。
血脈真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明明不是我懷胎十月生的,我卻愛他愛到骨子里。
只愿他一生平安喜樂,衣食無憂。
8
就在我準備領取系統獎勵的時候,有加急情報遞到王府。
中原地區第三年大旱,一部分災民爆發了起義,一部分災民向楚地逃來。
我娘的書房里,燈火通明,大家都在等著我娘做決定。
我娘沉思了許久,最后一抹臉:「開城門,救災!」
這意味著,我們王府數十年的積攢都會搭進去,好不容易盼著新糧下來的楚地子民還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我遲遲沒有選擇系統獎勵。
在開城門的那日,我央求我娘帶我一同去。
站在高高的城墻上往下看,密密麻麻的災民,衣不蔽體,骨瘦如柴,兩眼無神,如行尸走肉。
城墻上站滿手持弓箭的軍士。
在殺了一群想沖進城里的災民后,災民們終于害怕了。
他們如同羔羊般,任由軍士們挑揀進城。
沒有疾病的青壯年們被允許進城,城外只剩老弱病殘,他們躺在地上,眼神麻木,安靜等死。
我一個人坐在城墻頭,坐了許久。
剛出月子的宴清給我披上一件斗篷:「妻主,快入夜了,我們回吧。」
我望著遠處那條蜿蜒的山路:「宴清,如果你可以選擇,你會用命去救災民嗎?」
宴清垂眸:「看是用誰的命。若是用郎君的,用我兒的,我不愿。若是用我的,那便拿去吧。」
我釋然一笑,本該死去的人,活這一世算白賺了。
我選擇了另一項獎勵:雜交水稻種子 300 斤。
9
我把種子交給我娘:「這是雜交水稻的種子,一畝地需要 3 斤左右,畝產 1000 斤,一年能種兩季。」
我娘緊緊攥著裝種子的麻袋,神色變幻:「你是我女嗎?」
我直視她,堅定地告訴她:「你是我娘!」
我娘抬頭,逼回眼眶的淚水,哽咽道:「多謝。」
交完種子,我就專心調養身體。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我又不是種地的,就不去瞎指揮了。
宴清每日都帶著好大兒陪著我,這胖小子跟吹氣的氣球似的,一天一個樣。
我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我娘時不時派人來告訴我進展,播種了,發芽了,讓災民們開荒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這一天,正院的人驚恐來報。
魏晨他攜帶細軟跟人私奔了!
10
我爹害怕我怒急攻心,一命嗚呼,連忙叫大夫日夜守在我院中。
只有我和我娘知道,這事是我設計的。
我命不久矣,留著他坐在正君之位享清福嗎?到時候我兒怎麼辦?
不過不能怪我,我只是派人勾搭他而已,是他自己受不了誘惑。
那人是齊親王的探子,我娘一直沒找到機會除去她,恰好這次跟我合一塊去了。
我的身體日益衰落,很快就臥床不起,大夫讓我爹娘準備后事。
我爹不認命,他要給我沖喜!
我讓宴清去幫我阻止我爹:「何必再去禍害一個好兒郎?」
宴清含淚搖頭:「哪怕有一絲希望,也是要試試的。」
我點點宴清的腦袋:「你都不吃醋嗎?」
宴清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吃醋,但我更想妻主活著,大郎還等著妻主起名呢。」
唉,我任由宴清幫我穿上喜服。
11
納夫侍是不用拜堂的,正君都跑了,茶都不用敬。
新納的夫侍是個一米八的大猛男,小麥色的皮膚,刀削般的面龐。
在女尊社會,這是大丑男吧,不符合我爹的眼光啊。
大猛男人狠話不多,進門就是干。
這不是沖喜,這是在害命!我快要被掏空了。
次日清晨,我剛閉上眼,我爹的驚叫聲就將我吵醒: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里?」
大猛男早就穿好衣物,雙膝跪在地上,悶聲悶氣地說:「我叫潘翼,是潘秀的哥哥。」
我爹氣得直哆嗦:「我們要納的是潘秀!」
我爹將潘翼關進柴房里,帶著家丁們上潘家要說法去了。
真刺激,我被騙婚了!
不過,潘翼的水平還是不錯的,來女尊世界這麼久,我第一次做下面那個。
不用出力,太爽了。
12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潘家不想將寶押在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又不想放棄跟楚王府搭上線,所以選擇替嫁。
這主意是誰出的?
當然是我那滿肚子壞水的正君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