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一時語塞：

「你給我等著！你這麼整我們家，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沉默了幾秒后，302 情緒更高昂了，甚至還踹了我門一腳：

「我找人弄死你們娘倆！」

13

我突然把門打開。

302 看著我手上還握著切西瓜的手，淡紅色的汁水往下滴，一看到這架勢，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什麼！」

「你知道，弄死一個人需要多久嗎？」

我冷笑著看著她：

「掐死一個人，30 秒意識模糊，40 秒失去意識，兩分鐘大腦大面積死亡，四五分鐘人就會徹底死亡。」

302 臉色白了，我興致更高了：

「掐死需要費很多力氣，但捅死就不一樣了，輕松省力，人的身體里的血液大概有 4000－5000ml，一刀下去刺中大動脈，大概三五分鐘就會死亡……」

這些事情，我都是聽我爸爸那些獄友兄弟說的。

他們的親身經歷。

也許我是天生壞種吧！

別的小孩聽這些，都會尖叫害怕。

只有我會纏著叔叔們，一遍又一遍地講給我聽，每次聽都會血脈沸騰，內心好像也有個沉睡猛獸，正被死死困住，隨時都會脫離控制。

鄰居們一開始，都罵我是沒爹沒媽的孩子。

一家子都是罪犯。

小孩子拿石頭丟我，往我書包里裝粉筆灰。

我騎在他們身上，把粉筆一根一根地塞進他們嘴里，后來沒有人再敢欺負我了。

我從小明白的道理，不是做人要善良。

而是人善被人欺，被欺負了，就要加倍還回去！

只有這樣，我才能自保！

302 咽了咽口水：

「瘋……瘋子……」ץȥ

「是啊！」

我冷冷一笑：

「這麼多年，我裝正常人很累的。

「還好遇到你們，可以讓我好好瘋一瘋。」ÿȥ

一滴西瓜汁，滴在地上。

302 被我看得頭皮發麻，越來越瘆得慌，罵罵咧咧又回去了。

14

下午接團團放學的時候，我看見 302 遮遮掩掩地下來倒垃圾。

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滿是抓痕。

嘴角也瘀青了。

這一看就是氣不過，跑去找銷售理論去了，而且還落了下風。

「媽媽，你打阿姨了嗎？」

團團忽然擔憂地看著我，眼神特別純凈，「你有沒有受傷？」

她真不像我的孩子，單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打架都是家常便飯。

也許是童年太不幸了，我才會小心翼翼地把團團呵護成小白花吧：

「沒有。」

我微微一笑，「想要傷害一個人，有很多種辦法，打架是最蠢的那種，媽媽不會這樣做的。」

團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摸了摸她的頭，「媽媽今天給你買了新衣服，最新款哦……」

看著沙發上好看的衣服款式，團團愛不釋手。

最近很火的多巴胺穿搭，陽光活力！

團團才十幾歲，為什麼非要穿大碼的寬松上衣遮遮掩掩？

身材好是女人的罪過嗎？

「媽，這些衣服都是我同學最喜歡的，但是她媽媽不許她穿！」

「穿！媽不介意！」

又不是暴露裝，有什麼不能穿的。

咱主打一個叛逆！

打扮地美美的，團團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人也越來越自信，再也不含胸駝背，眼神閃躲了。

現在她走到哪別人都夸她身材好，穿得青春活潑像個小模特。

302 那個小男孩都看出了神。

我聽了心里喜滋滋。

夸娃就是夸媽，這話一點都不假。

15

算算日子，15 日拘留的時間也快到了。

我買好瓜子，在家準備看好戲。

一個女人，生了半個月的悶氣，宣泄起來肯定很精彩啊！

果不其然。

302 孩子爸回來那天，簡直比小區新人結婚還熱鬧，愛看熱鬧的大爺大媽起早蹲守在小區門口。

群里隔三差五就有人問。

【302 她老公回來了嗎？】

【怎麼還不回來？】

【是不是偷偷走后門了？】

【不可能，后門我看著呢！】

……Ɣž

來了！來了！

我豎起耳朵，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 302 媽媽暴怒的聲音傳來，「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我讓你偷吃！我讓你不安分！」

一陣拳打腳踢的動靜。

「老婆，我錯了！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

孩子爸苦苦哀求。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我要跟你離婚！」

302 發泄過后，放聲大哭。

哭聲在整個小區回蕩，圍觀的觀眾滿意地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我出門買菜，準備買點排骨燉玉米。

穿過菜市場的小巷子。

忽然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拉進堆放垃圾的庫房。

「你這個臭婊子！」

302 孩子爸惡狠狠地看著我，臉上布滿傷痕，整個人也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我兒子不就是偷拍你女兒洗澡了嗎？你這麼整老子，老子好好的一個家都給你搞散了。」

不就是……

偷拍……

他還真是理不直，氣也壯！

「你是不是腸胃不好？拉屎把腦子拉出去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偷腥，怪我咯？」

16

「要不是你告訴我老婆，她怎麼會知道！」孩子爸咬牙切齒，握著我衣服的手漸漸收緊，「老子蹲了你好幾天了，這里沒有監控，就算打死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需要刀嗎？」

我從包里水果刀，癡迷地看著鋒利的刀鋒，「剛買的，我問過老板，他說這把最快！」

「你以為我不敢啊！」

302 愣了下，冰冷的刀讓他下意識瞳孔晃動。

「給你！」

我淡笑，遞過去。

302 遲疑了片刻，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