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兩句話,我感覺我都要愛上她了。
難怪賀禹會把她當成擇偶標準,我甚至覺得自己不夠格當她的替身。
是我碰瓷了。
在心里默念了五遍「我也是媽媽心愛的小寶貝」才沒有繼續自卑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為主。
總覺得賀禹看她的眼神浸著淡淡的遺憾,態度也格外不同,還親手給她剝橘子。
他都沒有給我剝過橘子。
我酸溜溜地想。
閨蜜也看到了這一幕,遞給我一個「情敵好強,你多保重」的眼神。
我醞釀一晚上也沒醞釀出來的情緒,瞬間就飽脹了。
聚會結束,賀禹載我回家。
在車上,我用嚴肅的口吻說,「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一些問題,要不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正好是紅燈,賀禹頓了頓,握著方向盤睨向我,「你想冷靜?」
他語氣不太好。
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時候不是應該問我什麼問題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冷靜一下……」我解釋。
賀禹眼神涼得驚心,不說話。
把我送到家后,他一聲不吭地開車走了。
本命年生日這天,我和初戀黃了。
我沒敢告訴我媽。
這就是我單身二十八年的閨蜜出的主意,讓我先發制人和賀禹提分手,冷落他,不理他,讓他痛哭流涕,煎熬不已,最終意識到我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
同時也借著這個機會測試他的真心,看他會不會去找由于婆媳問題同樣處在分手邊緣的呂柔。
給他們空間,我主動退場。
嗯……
這個招支得很有水平,很符合她的智商。
我也真是病急亂投醫。
跟賀禹分手后,我陷入了寂寞,空虛,冷。
生平第一次覺得,男人對我這麼重要。
每天睜開眼第一件事,想他想他想他。
可能是相思成疾,有時候在外面走著走著,甚至會錯覺自己看見他了。
再定睛一瞧,只不過是一個相似的人影。
可是我在這里為情所困,人家卻說不定在和白月光再續前緣。
不然怎麼這麼多天,一個消息都沒給我發過。
當晚,猛灌三兩白酒的我,暈暈乎乎地給他打了個語音。
賀禹很快就接了起來,卻沒說話。
我生氣地罵罵咧咧,「你個傻狗。」
賀禹聲音當即就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我哼了一聲,不屑于重復。
「你什麼時候會罵人了?」
我都能想象到賀禹在那頭蹙眉的樣子。
很稀奇嗎?
我可太會罵人了。
「你人在哪里?」他問。
「關你什麼事?」我說。
「那我現在去你家。」
我一驚,「你來干嗎……不許來!」
我嘟囔,「我沒穿內衣……」
他語氣緩和不少,「不許喝了,去洗個臉,上床好好睡一覺。」
「喝了酒好熱啊。」
「……被子蓋好。」
第二天酒醒的我,回憶起昨晚的經過,蒙了。
再一看聊天記錄,好樣的,我們連續通話了三個多小時。
我發誓再也不胡亂喝酒,順道把賀禹拉黑了。
下午的時候,我突然記起一件事,又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我讓他把當初順走的 iPad 和備用鑰匙還給我。
賀禹態度冷漠,讓我自己上門取。
分手了還去前男友家,多不好。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賀禹再次開口,讓我把他上次送的生日禮物還給他。
媽蛋……
我氣得胡子都歪了。
沒想到賀禹竟然是這種小氣之人。
我悲憤地抄起還沒拆封的禮品盒,氣勢洶洶趕往他家。
門開了,賀禹神色莫測,讓我在客廳等著,人進了書房。
我等了好半天也沒見他出來。
莫非他在拉屎?
恰好閨蜜打來電話,她滄桑地告訴我,她終于吃到愛情的苦了。
這陣子她談了個小奶狗,人帥活兒好,就是太黏人,天天吃飛醋,連女生的醋都吃,今天因為她和別人逛街沒帶他又生氣了。
她年紀大了,有點作不動了。
我教育她,「我和你說,新交的男朋友不能慣著,一哭就抱,肯定是不行的。」
閨蜜虛心求教,「那該怎麼辦呢?」
「先冷落一下,然后教他喊爸爸,讓他爸伺候他。」
話音剛落,賀禹從書房走了出來,手里拿著我的平板,眼神有些古怪。
6.
「鑰匙在我臥室床頭柜上,你自己去拿吧。」
他說。
真懶。
我唾棄。
然后邁著矜持的步伐走進他的臥室,正待從床頭柜拿起我的鑰匙,卻被旁邊那個小小的四方形包裝吸引了注意。
直到確認那是什麼,我禁不住心頭大震,連小腿肚子都是一軟。
套套。
賀禹一個單身失戀人士,怎麼會有這個?
既然不是和我用的,那就是……
我眼睛酸酸的,鼻子也堵了,下一秒眼淚就要掉出來。
他們竟然發展到這一步了。
身后有腳步聲靠近,我強收起情緒,垂著頭拿起鑰匙要走。
賀禹用身體攔住我。
他手里捧著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我定睛一看,是我剛剛還回來的禮盒。
他將禮盒打開,里面躺著一條……白色的男士內褲。
我:「?」
等等,這內褲好像有點不一樣……
「你哭什麼?」他疑惑。
震驚之下,我短暫地忘記了剛才的悲傷,他一問又想起來了,「你床頭的那個東西……你和誰用過?」
「還沒用。」
「?」
他說:「那個是新的。」
廢話,我能不知道是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