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竟然相信男人。
影片到了高能部分,我縮著脖子,很慫地閉上眼睛不敢看。
耳畔有溫熱的呼吸浮動,賀禹的聲音響起,「好了,沒事了。」
我放心地睜開眼,立刻被突然出現的鬼臉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毛倒豎。
身側響起一聲悶笑。
太過分了,他是故意的。
還我溫柔體貼的賀禹來!
散場的時候,燈光緩緩亮起,我驚魂未定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到一對對小情侶依偎著走出去,滿以為賀禹也會牽起我,他知道我膽子有多小。
卻聽他冷酷地說,「走了,再不走你就得一個人留在這里了。」
……媽個雞。
我只能收回探向他的手,緊緊跟在他后面。
回家的路上,我悶悶不樂。
賀禹掌著方向盤,似乎沒有察覺到我情緒。
他變了。
以前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趕在八點之前把我送回家。
有時候和朋友玩得晚了一些,他還會放心不下專程跑去接我。
知道我怕黑,膽小,會緊握著我的手走過小區里那段路燈壞掉的路,后面燈修好了,我還有點失落。
現在發現我和他想的不一樣,態度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難道他以前的溫柔都是給呂柔 2.0 的嗎?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小區外。
賀禹轉頭,看見我眼圈紅紅,在我眼角拭了一下,有些失笑,「嚇哭了?」
我控訴道:「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他說,「那怎麼辦?我陪你睡?」
我睜大眼。
他拍拍我的臉,眼里藏著笑,「好了,我看著你進去。」
我傻呆呆地下了車,久久無法平靜。
賀禹這算耍流氓嗎?
到了家門口的我,卻發現一件大事。
早上因為太過憂傷,我都忘了帶鑰匙出門。
唯一的備用鑰匙在賀禹那里。
沒辦法,我只能又把賀禹叫回來。
語音通話播過去,那頭過了片刻才接起,「怎麼了?」
「我沒拿鑰匙,被鎖在家外面了。」我弱弱地說,「你還沒走遠吧,能不能把你的那把給我送過來……」
賀禹沉默了兩秒,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笨?」
「可以嗎……」我小聲哀求。
那頭傳來一個低低柔柔的女聲,「是程語嗎?」
我忽然意識到,呂柔在他身邊。
心口傳來緊縮感,我努力隱藏起慌亂,「要不然你原地打個車,讓司機送過來吧。」
他「嗯」了一聲,掛了。
幾分鐘后,賀禹發來消息:到了。
我:車牌號多少?我下去拿。
剛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就開了,里面站著賀禹。
我:「咦?你怎麼親自來了?」
他開口,「鑰匙丟了?」
我搖搖頭,「落家里了。」
他徑直走向我家,手伸進褲子口袋,從里面摸出一把鑰匙,「你要慶幸我有帶在身上。」
「賀禹,你是不是瘦了?」我望著他勁窄的小腰,「最近在舉鐵嗎?」
他淡淡的,「一直都有。」
「那你也有腹肌嗎?」
他語氣中帶了一絲了然,「你想看?」
我:「……」
好像自從賀禹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們的對話就尷尬了起來。
他拿著鑰匙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動作。
「快點插進去。」我說完,臉上就是一紅。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嗐。
再也回不到單純美好的過去了。
3.
賀禹插入鑰匙,輕輕一擰。
門總算開了。
我垂著腦袋,十分低調地從他面前走過。
在我關門的前一刻,賀禹說,「不讓我進去喝口水嗎?」
我一愣,心里不大樂意,但是人家辛辛苦苦地給我送鑰匙,又不好拒絕……
賀禹長腿一邁,踏入我家,視線掃過客廳的沙發,眼神起了些變化,估計是又想起了昨天的情形。
他剛要開口,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我一看他驀然柔和的表情,就知道那頭的人是誰。
果然,他放下手機對我說,「算了,下次再喝。」
然后,又深深瞥了一眼沙發,轉頭離開了我家。
呵,當著我的面去找別的女人,還通知我下次再來。
當我程語是什麼?
睡前渣男發來消息:睡了嗎?
我沒有回復。
賀禹:還在害怕?
過了兩分鐘,他發來一條封面很可愛的視頻,有了前車之鑒,我膽戰心驚地點進去。
是條搞笑貓咪合集。
還好不是嚇我的。
雖然看完視頻我心情好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打算理他。
隔天,他就沒有再給我發信息了。
一連三天,賀禹都沒有聯系我。
我從朋友那里聽說,呂柔和她未婚夫鬧矛盾,一個人跑去了別的城市,行蹤不明,家人正火急火燎地找她。
據說肚子里還有寶寶,大家都在擔心她想不開。
賀禹一定是最著急的,難怪沒有工夫理會我。
我正惆悵自己男朋友的真愛另有其人,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什麼不回人家小賀消息。
她說的小賀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賀嗎?
我很訝異,「你怎麼知道?」
我媽冷哼一聲,說她昨天生日,賀禹大老遠特意拎著禮物上門,哪里去找這麼孝順又懂事的女婿?讓我好好和他處對象,不要三心二意。
我大感冤枉。
「您老有所不知,三心二意的壓根不是我。」
我媽不聽,責令立刻答應賀禹的約會,人家出差多辛苦,還忙里抽閑去給她過生日。
是出差嗎?不是為了找呂柔?
我媽的電話才掛,賀禹就發來消息,約我晚上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