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拿出報告，婦女主任帶著一群證人過來。

立了虐待罪的案子，還要一些流程要走，也需要進一步取證。

奶奶瘋了一般各種詛咒我。

媽媽眼里是化不開的恨意。

我根本不敢回家收拾東西，而且我也沒有行李。

姐姐冷冷看著他們：「你們別出餿主意，我跟陳警官一起收養小月，警察的孩子，你們別想欺負！」

轉身溫柔摸著我的腦袋：「月月乖，姐姐帶你去買新衣服，吃麻辣火鍋慶祝你脫離苦海。」

我崇拜地看著她，開心地把手放在她的手心，暖暖的，甜滋滋，比剛才的奶茶還甜。

他們扶著我爸離開，身后還跟著一群罵他們的鄰居。

奶奶大聲跟他們對罵，她說：「離開最好，回去就重新生一個大胖孫子。」

姐姐給我買了人生第一條碎花裙，花了二十五塊。

我偷偷在心里記賬，等我長大了就掙錢給姐姐花。

回到家，開門就看到客廳里的兩個老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決定我命運的人來了。

看著手里的兩件衣服，他們會不會嫌棄我花了太多錢，會不會讓我離開。

早知道，我就不讓姐姐買。

我緊緊抓住姐姐的手，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們。

心里不停祈禱老天爺：只要能讓我留下，我愿意少活十年。

感受過溫暖，真的不想再跌入地獄。

13

他們滿頭銀絲，看我看得出神，似乎透過我，在想著別人。

姐姐牽著我的手走到他們面前。

「眼神是不是很像？我沒騙你們吧！」

姐姐朝我眨眼睛：「小月，叫爸爸媽媽！」

我愣了半秒鐘，快速喊道：「爸爸媽媽你們好，我是小月。

」

他們聽到我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媽媽蹲下身子，顫抖著手摸著我臉上的傷疤：「要是我的小妍也受這樣的虐待，怎麼辦！」

「為什麼會有畜生不如的父母，對待自己的女兒怎麼能這麼狠。」

「小月不要怕，我們領養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уż

……

她越說越傷心，摟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當時雖然也跟著哭，但更多的是開心，自己終于有家了。

后來，我才知道，姐姐的親妹妹八歲的時候被人拐走，他們找了十幾年也沒找到。

不是說我的眼睛有多像，而是他們把妹妹代入到了我身上。

我的戶口上在爸媽的戶口本，正式改名為秦小月，聽說用了不少錢和人情。

姐姐的爸媽正式成為我的養父母，他們待我極好。

他們從老家搬了過來，每天負責我的飲食起居。

這讓我十分惶恐，我怎麼配他們對我這麼好呢！

可是姐姐卻說：「小月，你的身體需要調養，而且那家子畜生再來找你麻煩怎麼辦？家里必須有人看著。」

現在的日子，我怎麼能讓他們破壞掉。

我要認真學習，考上好大學，掙很多很多錢回報他們。

14

身上的傷，姐姐每天都親自幫我上藥，肋骨骨折也在他們的精心照顧下慢慢痊愈。

只是左耳，似乎恢復不了，還有右邊的可以用。

他們擔心我在以前的學校受欺負，那樣的老師怎麼能教出好學生。

在確定我學習很不錯后，姐姐和姐夫帶我去辦了轉學手續。

班主任一臉送瘟神的模樣，校長也松了口氣。

不過，他們的檢討，還是在全校面前念了。

姐姐說：「這是你應得的，要是早點遇到我，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有姐姐的維護，以前的委屈似乎也不算什麼。

通過入學測試，我進了一中火箭班。

那是全國重點中學，以前那個堂哥花了三千多擇校費，才混進去讀個普通班。

那三千多還是我親生父母給的。

他說：「我以后給你們養老送終。」

就這一句話，他們眼睛都不眨就給了。

初三開學，我作為榜樣上臺講話。

姐姐和媽媽站在下面，滿眼寵溺地看著我。

我從不敢開口說話，到自信滿滿演講，不過三個多月時間。

他們給了我一個家，我就必須讓他們驕傲。

講完「謝謝」，我鞠躬下臺，看到最后那排的普通班上，親媽滿臉復雜地看著我。

我朝她笑得開心，沒有他們的拋棄，我又怎麼能遇見姐姐。

該感謝她們的！

姐姐朝我比了個大拇指：「小月真棒！」

媽媽滿眼欣慰地看著我：「不愧是我的女兒！」

我想說：「這一切都是你們給我的。」

只是，我還不太會表達感情，只能傻傻笑著。

開完會，我們有說有笑回家，親媽滿臉怒氣攔在校門口。

我不知道她在氣什麼？

她現在能生兒子，不好嗎？

15

姐姐甩都不甩她，牽著我的手往外面走。

那個女人更生氣了。

她大聲說道：「宋小月，你為什麼要騙我？故意裝學習差，讓我們受盡白眼。」

我拉住往前走的姐姐，轉身淡漠看著她。

「這位女士，我不叫宋小月，我現在叫秦小月。」

「什麼叫裝學習差？我考好了不僅要受同學欺負，你們還說我作弊，我是為了保護自己。

」

她臉色越發難看：「要是你一直成績這麼好，我怎麼會揍你？」

姐姐把我拉到身后，挽起袖子準備開噴。

結果，還沒說出口，被養母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