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里的人命,卻是最多的。
說話也是最直接的。
「你怎麼墮落成這樣,一個時家還要我動手?」
我翻白眼:「不是讓你殺人,把他們生意搞垮就行。」
既然劇情給出來說林蒔想搞垮時家,那我直接越俎代庖,看有什麼變化。
「大哥才是經商的,你怎麼不找他?」
「我還要跟你借幾個人用用。」
「行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見你那神經病男友……」
我想也沒想把手里的叉子往他手背戳去。
「不許你這麼叫他。」
二哥是雇傭兵之王,輕而易舉躲過我的攻擊,還順勢擒住了我的手腕。
「他被虐待了七年,十一歲發瘋失手殺人,在精神病院被關了三年……你眼光就這麼差?」
手腕動彈不得,我只能用腳去攻擊他的下盤。
「他現在很好。我挑的人,會自己負責。」
二哥踩住我的腳:「看來這兩年體驗生活很有效,你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了。」
我不滿嘀咕:
「這都是多虧了我男朋友,你們該感謝他。」ȳʐ
二哥盯了我幾秒,松開制住我的手腳,笑了。
「行吧。你開心就好,反正我們家專養怪物。」
這場短暫交鋒,是我們自小養成的默契。
聽到二哥服軟,我嘴角堪堪彎起,斜刺里忽然飛來一道拳影。
速度太快防備不及,二哥被一拳打倒在地。
我變了臉,迅速抄起餐盤就要往來人頭上兜去。
在最后一厘米處止住。
「林……林蒔?」
15
林蒔陰沉著臉,第一次在我面前毫不掩飾戾氣。
「又又,你沒事吧?」
我還處在震驚中,他忽然一把將我拉到身后。
余光掃到我二哥摸向腰間的手,我頓時清醒過來。
「等等,誤會。
」
我迅速攔到兩人中間:「二哥,這是林蒔。林蒔,這是我二哥。」
二哥維持著摸槍的姿勢,林蒔維持著陰沉的表情。
「……」
三方沉默。
林蒔先動了。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秒變乖巧溫順,正兒八經問候道:
「二哥好。」
二哥瞪大眼,指了指自己烏青的臉:「你都是這麼和人打招呼的?」
林蒔毫不遲疑地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看明白他的意思,我立馬把他的臉推了回去,一面趕走我哥。
「二哥,你先去忙吧,我們改天再來找你啊。」
等把人趕走了,林蒔又委屈巴巴地湊了上來。
「又又,對不起,我以為你被人欺負了。」
他揪住我的衣角一副怕我拋棄他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
「你快去哄哄你哥吧,他好像生氣了,我沒事的。」
很綠茶,但很有用。
我只能昧著良心哄他:「沒事,我二哥很大方,不會生氣的。」
事實上,我二哥氣得不輕。
他把怒火都發泄在了時家身上。
不出七天,時家破產的新聞轟動曼城。
我特意觀察林蒔的反應,發現他毫無反應。
反倒是夢里的監測系統急了。
16
「你快讓你男朋友救救時家,時家不能被毀!」
「為什麼?世界會毀滅嗎?」
「當然……」
系統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長久的靜默彌漫在黑漆漆的夢境里。
它忽然沉下聲:「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啊。」
我渾不在意:「畢竟你的漏洞太多,我又不是傻子。」
「什麼漏洞?」
時家被毀,應該就沒有東西再能牽絆林蒔了。
我便好心情地和系統一一細數:
「第一,你說我男朋友是變態反派,但他殺人的畫面卻是一刀割喉。
「我見過真正的變態,他們殺人,從來享受的是殺的過程,不會這麼利落。
」
系統不敢置信:「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變態,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所以第二,我去了南巷。」
「南巷發生的事,哪怕臺詞,不都和夢里一模一樣嗎?」
我嗤笑:「不一樣。」
「夢里的反派林蒔打人前,沒有摘手表。」
系統悶悶反駁:
「一個小細節,不能說明什麼。」
「不。那塊手表是我送他的,最能說明問題。」
不給系統說話的機會,我繼續開口:
「最重要的一點,你給的文字里,有一句話描述林蒔:處心積慮,不分晝夜,搞垮時家以報仇。」
我笑了。
「我男朋友是戀愛腦,每晚九點前一定回家,怎麼可能不分晝夜去搞別人呢?
「所以,你所謂的原文、主線、任務……都是假的。」
17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在夢里詢問,卻良久沒有得到回答。
「你不在乎時家夫妻的死,只要時家的產業和想方設法讓林蒔背鍋。
「你是時家二公子,林蒔那個弟弟?」
系統還是不說話,但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從拿到林蒔弟弟資料開始,我就有所懷疑了。
他的母親是小三,他隨母嫁入豪門為人所不齒,在學校曾遭遇過嚴重的校園霸凌。
然而,他卻總能笑臉迎人,從不與人為敵。
林蒔那樣厭惡他,他也每每堅持卑微求和。
就好像天生有受虐傾向似的。
而他的父母,正好都有極嚴重的暴力傾向。
林蒔幼時被父親虐待,才得了極嚴重的心理疾病。
他弟弟在那樣的環境中卻生活了二十幾年,怎麼可能正常呢?
「你猜出來又怎麼樣呢,劇情還是要按照我的安排走。」
久未出聲的系統再開口時,聲調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我是天選之子,我有金手指,我會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