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愧,搬到林蒔家貼身照顧,一段時間后我們才確定的戀愛關系。
如果他的腿沒殘,那…….
我瞇了瞇眼睛,被勾起了火氣。
就試探這一次!
我下定決心,當晚就坐在客廳等著林蒔回家。
「我快回來了,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蒔上下班時間自由,但他晚上從不會超過九點回家,什麼行程都會和我報備。
「不吃。」
估算好時間,我把椅子搬到玄關旁的木柜前,踩了上去。
屋門剛開一條縫,我裝作側頭去看一不小心踩空,驚叫著往地上摔去。
地上鋪著厚厚一層地毯,椅子不高,摔下去其實也不會怎麼樣。
但我盯著林蒔,不出所料看到他飛撲過來。
重重的悶響落地,我墊著林蒔的胸膛,腦袋放空了一瞬。
他剛剛在上半身撲來前,右腳曾下意識往前觸了地。
一個極細微的動作,很快被他掩蓋。
「又又,摔到了嗎?」
林蒔的聲音傳來,他摟著替我檢查傷勢,手還在顫抖。
「下次要拿高處的東西,等我回來。」
怒火噌地躥到頭頂,我轉身用諷刺的語氣:
「等你回來有什麼用,你不是殘疾人嗎?」
空氣凝滯。
對上林蒔不敢置信的受傷表情,我有一瞬間的后悔。
但是他明明沒殘啊!
我怒氣沖沖站起身,丟下一句:
「今晚分房睡,你給我好好反思。」
6
「又又,對不起。」
我剛洗漱完,林蒔道歉的短信就來了。
他在屋外敲門,叮囑我記得喝牛奶。
我把被子一蓋,不理。
第二天起床,就看見林蒔坐著輪椅守在門外,還穿著昨晚的衣服。
見我出來,他抬起泛紅的眼,怯怯喚:「又又……」
看起來一晚沒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忍住心軟,冷哼一聲自顧出門上班。
一到公司,我立馬掏出手機打開軟件。
昨晚我在家里裝了監控。
監控里能看見林蒔還坐在我的門外,垂著頭滿身喪氣。
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
我可恥地心軟了,剛忍不住想給他打電話,監控里有人按了門鈴。
是林蒔的助理來了。
我看見林蒔抬起頭。
他一張臉漠寒冷冽,面無表情,完全變了個人。
「她懷疑我了。」
助理恭敬上前,猶疑地看了看林蒔的腿:
「boss,您是說您的腿……?」
林蒔點點頭,用最冷靜的語氣吩咐道:
「找個人,把我腿廢了。
「晚上九點前必須搞定,你找個下手利落的,讓我癱瘓就行。」
!
我凌亂了!
反派怎麼能是戀愛腦啊!
7
我嚇得急急忙忙給林蒔發短信:
「國際名醫 Mr.Lin 過兩天會來中國,我替你約個號,你去看看腿。
「我還是希望,你的腿能治好。」
監控里,他秒讀短信,立即阻止了正要搖人的助理:
「不用了。你去和林醫生打個招呼。」
他看了看手機,嘴角勾起輕淺的弧度。
「又又想讓我治腿,那這次就讓他治好吧。」
我無語了。
林蒔剛癱瘓的時候我找了國內外許多名醫,皆束手無策,原來是因為他都提前打過招呼。
當初我不忍他一次次失望,還主動避開了這個話題。
「又又,我錯了,我會努力治病,你別生氣了,好嗎?」
我故意試探:「那你先說說,我為什麼生氣?」
「我應該先敲門再進屋,就不會嚇到你害你摔下來。」
荒唐!
透過手機屏幕,我瞪著林蒔,忽然看見他拿著根桿子往玄關柜前去了。
他將升降輪椅升到最高處,用桿子前端的鉤子往柜子里摸索。
我不明所以,直到看見柜子里躺著一個毛絨掛具。
那是我昨晚為了試探他,假意要拿的東西。
柜子那麼高,他看不見視野,只能憑感覺不停試探。
我就那麼看著他拒絕助理的幫助,累得手都在抖,才滿頭大汗將掛具鉤了下來。
他拿著掛具,心滿意足地自語:
「就算我是殘疾人,又又想要的,我總有辦法拿給她。」
心臟咕嘟嘟冒泡泡,我的眼睛一下酸了。
明明用桿子把掛具掃下來就好了,但他偏不這麼做。
因為他舍不得臟了我的東西。
「不是。我在氣你身體不好,昨晚還敢撲過來保護我。
「以后再有這種事,你必須先保護好自己。」
我正因心疼自責消了氣,有人發來了新消息。
「小姐,這是您讓我們查的人的有關資料。」
我瞥眼掃到資料標題「曼城時家」四個大字。
好啊。
連林蒔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8
心情像坐了過山車。
我快速翻完有關資料,徹底黑了臉。
我讓人查的是林蒔的哥哥,本來想看看他和書里寫的是不是符合。
但夢里都是男主、反派的稱呼,沒提過兩個人的名字。
我是真沒想到,林蒔的名字是假的。
「小姐,我這里還有您男朋友的資料,需要發您一份嗎?」
我正在氣頭上,看到這話,想也沒想質問:
「誰準你查我男朋友的?」
「你們交往的第一天,二爺讓我們查的……」
我一滯,斷然拒絕:「不要!以后不許再查了。
「這是我和男朋友之間的情趣,你們不許摻和!」
關掉手機,我開始思考自己的夢。
林蒔哥哥的資料,和夢里所見完全吻合。
一件事可以是巧合,但從小到大所有經歷一字不差,夢就不是夢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