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主動說出錢就好。
不然我還要找更多的辦法。
雖然我對他們不是百分百信任,但我現在只能去治傷。
只有身體恢復了,我才能以后把醫藥費還給他們。
我本以為我能堅持。
可醫生的鎮靜劑,讓我徹底昏睡了過去。
3
醒來的時候,我在一間四處彌漫著精致奢華味道的房間里。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會住在仙宮一樣的地方。
我媽驚喜地看著我,端起旁邊的不知名熱粥。
「錦初,你終于醒了!醫生說了,你是骨裂了,好在年紀小,好好養一段時間還是能康復的。」
「來,喝點粥補補身子,不然媽媽看著就心疼。」
我還沒說話,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沖了進來,要不是我媽攔著,那一拳就要砸在我的臉上。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搶姐姐的房間!」
「自己也不看看配不配,你只配住我家后面的狗窩!給我滾出我家!」ƳƵ
林悅匆匆進來,可門被踹開的時候,我分明就看見她已經站在那里。
看來是卡好了點進來的。
她一副無奈的表情,斥責那個男孩:
「林辰,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是我主動把房間讓給姐姐的!姐姐生病了,你為什麼還來添亂!」
說完,她又用關懷的目光看我,盡管那眼神全是雜質,但也不影響她發揮演技。
「姐姐,你別介意,辰辰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好嗎?」
我媽當即就把林辰往后一推,語氣嚴厲:
「你胡鬧什麼!趕緊出去!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大姐找回來了,她以前很辛苦,以后你要敬她、愛她,知道嗎!」
林辰又猛然朝著我撲過來。
「滾出去!我只有林悅一個姐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我姐姐!」
我媽這次沒防備,想阻止的時候,林辰的拳頭離我的臉只有一厘米了。
短短一個瞬間,我掀開被子,右手緊握他的拳頭。
狠狠一個用力,外帶九十度的旋轉。
他的臉也跟著扭曲起來。
幾秒鐘的時間,他疼得滿臉發白,邊哭邊叫:
「疼!嗚嗚嗚——你松手!我要打死你!你個賤貨!」
等他整個人都快要癱軟在地上,我才松了手。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毫不吝嗇自己的嘲諷:
「就這點能耐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連我都打不過,你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這些年,我大大小小也參加了上百場拳擊比賽,對手都是強壯健碩的成年男人。
他這點蒼蠅肉,還不夠我看的。
他捂著自己的手,淚水滴答答掉,還不忘辱罵我。
「你個沒爹沒娘的野種!居然敢打我!老子要讓你在這里待不下去!」
我明顯看到我媽還挺心疼他的。
這會兒也聽不下去了,一巴掌高高舉起,卻始終沒落下。
「你怎麼回事!趕緊給你姐姐道歉!」
沒關系,這巴掌我幫她落下了。
一個側身,我猛扇了他一個耳光。
在他不可思議的表情里,我目光如炬。
「我沒娘養,你好得到哪里去嗎?閉不上你的臭嘴,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被我眼神鎮住,他瞬間不敢說話了。
我清晰地看見林悅眼中的恨鐵不成鋼。
她笑得卻又坦坦蕩蕩。
「姐姐,弟弟不懂事,你教訓教訓也是應該的。」
她又嘆息一聲,擔憂地看著林辰紅腫的手腕。
「可是……下手也得有點分寸不是?右手要是真落下了殘疾,這輩子都慘了。」
我媽瞥向傷處,欲言又止。
我直接甩給了林悅一個冷眼。
「喲,你媽那個人間魔鬼,還能生出你這麼個圣母啊?他打我的時候你讓我原諒他,這會兒我正當防衛,你又說我沒分寸?」
「你親媽打我的時候,你怎麼沒告訴她沒分寸?你什麼東西啊,擱這狗叫什麼?」
林悅急眼了:「你!」
我抱著臂,戲謔一笑。
「裝不下去了?不過如此嘛。」
其他窮苦人家的孩子,能修煉察言觀色的技能。
可我根本沒那個機會。
不管是我苦苦哀求還是費心討好,都無濟于事。
在蘇嵐那個毒婦的虐待中,我能活著已經不易。
后來我懂了,只有鐵拳,才是保護自己的唯一方式。
4
林悅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裝,她擠出兩滴眼淚,看向我媽,似乎是想要讓她替自己做主。
我媽已經在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帶林辰去檢查。
等現場的爛攤子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媽才嘆了聲氣:
「好了,悅悅你出去,我有事和你姐姐說。」
林悅不服氣地出去了,我爸后腳又跟了進來。
爸媽兩人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后,我爸嘆了聲氣:
「我們也打聽過了,這些年你為了讀書吃飯,一直在地下拳場肉搏謀生。」
「是我們疏忽大意,才讓你這麼辛苦,我們會搞垮拳場,他們連未成年人都接納,簡直是毫無人性。」
「但是錦初,我們會盡力給你醫治、彌補,現在你已經重獲光明了,不需要再……打打殺殺。」
「你的弟弟妹妹也會好好對待你的,你不用那麼仇視他們。
」
我笑了。
第一次去拳場的時候,我才七歲。
拳場老板讓我滾,派人把我趕出去,我抱著保鏢的大腿不肯松手,無數棍子打在我身上,我幾近昏厥都不曾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