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麗姬一臉惡寒地吸了口氣,皺眉讓我閉嘴。
我剛要絕了她所有的心思,說到興頭上。
忽然,麗姬愣愣地盯向我身后,我極其緩慢地回頭。
聽完我慷慨出柜發言的太子正呆呆站在門口。
「我......咳,本宮忽有急病,來娘娘宮中,找花太醫。」
他念到我的名字時,語氣極為干巴巴。
我狀若鵪鶉地縮著頭,匆匆給麗姬行了個禮,然后跟著太子跑了出去。
太子大步走在我的前面,他心煩意亂,步伐極快。
我在后面小跑著追,累得呼呼喘氣。
太子猛地剎住腳,轉身:「你叫什麼叫?」
我差點撞上他,委屈而迷茫:「我沒叫,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肅了臉:「平日里多鍛煉,少發出這顯眼的聲音。」
我低下頭。
他不依不饒:「瞧瞧你,弱得跟雞似的,手腕細得我二指就圈得住。」
我低聲說:「您平白無故想著圈我的手腕干嘛?」
太子氣急敗壞:「誰想圈了!我瞧見你這副慫樣就來氣!我拉你手能干嘛?顯著你了!」
他踢了一腳路邊的假山。
低聲吐了許多垃圾話。
我見他又生氣,卻又不走,只杵在原地氣騰騰地瞪我。
我試探性地問:「殿下,臣告退?」
「你給我站著。」
隔了好久,太子憋出話來:「腳踹崴了,扶我回宮。」
11
我扶他入了東宮,沒能走掉。
因為太子受傷,而我好巧不巧,正是太醫。
他脫了靴,倚在羅漢榻上。
褲腿挽起。
我束手無措,只盯著太子的天足發愣。
太子撩起衣袍,遮住小腿,別有深意道:「你我不同,別癡心妄想。」
我想啥了?
我有委屈,但沒回嘴,沾了點藥膏,輕輕往他腳踝上抹。
一道不能忽視的目光久久盤旋在我的發梢。
「可是因為,你那物受損,這才導致你生了這怪癖?」他忽然問,語氣有些心虛。
「天生的。」
我沒說謊,我確實天生喜歡男人。
太子捏緊手指,低語道:「你也不知道藏好,今日說于麗姬,明日必在宮中傳開。雖說如今有貴族豢養孌童,但那畢竟是秘而不宣的事。哪有人公然說這些,況且,你還長了這副模樣,就不怕......」
「臣被迫的。那時麗姬難為我,我實在無法。」
「荒唐!」太子皺眉,「看來,本宮還是去晚一步。」
他掃了我一眼:「罷了。我損了你的**,就當我賠你一回,今后我護著你,誰敢覬覦你,就和本宮過不去。」
太子把我滿是藥膏的手指扳開:「但你也要記住,不要癡想你得不到的人。」
「還有,我傷的是右腳,你一直摸我左腳干嘛?」
「臣的錯,臣怕太子疼,不敢上藥。」
「行了行了,走吧。出門后把屁股捂緊點,省得被人吃干抹凈。」
「回太子,臣不傻,臣不想在宮里與狂徒顛鴛倒鳳、披頭散發花枝亂顫不知東方之既白。」
太子冷笑:「......你再敢在本宮面前說這句話,我就把你毆打到花枝亂顫,披頭散發,此生沒有東方之既白!」
12
我成了天才兼變態的花太醫。
甚至有了自己的都市傳說。
人人都駭,花太醫是狐貍精轉世成的屁精,此世專瞅著男人的屁股,狂吸陽氣,正因如此,他的物什才會像韭菜似的,割了再長,長得不得了。
以前,同僚們孤立我。
如今,同僚們害怕我。
我有點小孤獨,甚至閑暇時,開始想念我在宮中的唯一一個朋友,太子殿下。
幸得,我又有病人要接了。
這是我頭一次高高興興出太醫院。
等看到東廠督主那張秾麗似妖的臉后,我耷拉下嘴角。
他支著下巴,興味十足:「聽聞,花太醫你是斷袖,還斷得很徹底?」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拍了拍腿,邪魅一笑。
「過來,說說怎麼個斷袖法?」
他怎麼這麼愛拍腿,難道只是因為他覺得他的大腿很性感嗎?
我乖乖過去,忍辱負重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東廠督主一把把我推開了,震驚地說:「你有病啊,我讓你站近點!你坐我大腿干嘛?」
這是另外的價錢。
我很委屈:「你讓我演示的。」
東廠督主拽著鞋底,啪啪啪毆打我的背。
我叫了一聲。
他就立刻不打了,捂住我的嘴,說再發出污穢的聲音就切掉我的舌頭。
我認慫,抱頭乖乖點頭。
他這才松開手,重新坐回太師椅。
只不過,他冠好的頭發亂了。
眼睛由于生氣,變得更亮了。
毆打別人的劇烈運動讓他臉紅了。
嗔嬌含魅,艷若牡丹。
而太子,這時候趕過來了。
他神色凝重,看到屋內場景,眼珠更黑:「你們在做什麼?我在院中就聽到了有人在哀叫。」
我猛地轉過身,雙眼亮晶晶地瞅著他。
太子無意識咽了下喉嚨,立刻移開眼神。
「參見殿下,臣忽發頭疾,召花太醫來瞧瞧。」廠督撒謊撒得明明白白。
太子沒回,只是隔著袖袍,握住我的臂彎,把我拉起,擋在他身后。
然后才說:「既如此,太醫院的張太醫在頭疾方面頗有見解,廠督不如召他前來,花太醫如今時常服侍本宮,旁人又要召,這個搶,那個奪,本宮可不喜歡。
」
廠督聽到這話,露出一絲訝然。
雙眼悠悠看向我,似乎電光火石間,已經透過太子一句話,補完了所有劇情。
「是,殿下,臣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