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伺候好你的主子…」
錦心慌忙跪下,蕭瑜深深看了一眼李織織策馬離去。
很快,馬場上的人都紛紛騎馬離開,
王嬋騎著匹棗紅駿馬在李織織面前停下。
「李織織,聽說你父親死在了任上…那尸體撈出來的時候都泡發了,面目腫脹,哪里還有一點探花郎的好模樣?哈哈……」
李織織看向王嬋的眼神里帶著寒意:
「皇后看來很清楚其中的細節…」
王嬋聳聳肩,沖李織織露出一個笑來,隨即揮起馬鞭抽在馬腹上,馬蹄濺起的塵土有些嗆人。
「咳咳,錦心…」
她身子自從上次小產之后就一直很虛弱,略略站一會兒,就已經開始氣喘了。
錦心扶著她往回走:
「娘娘,去帳篷內小憩一會兒吧,離晚膳還有些時候呢…」
李織織點點頭,正要離開的時候,后面傳來聲響。
「皇貴妃娘娘!」
盛澤身著一席藍色勁裝,見李織織轉身,他忙低下頭:
「臣,參見皇貴妃娘娘。愿娘娘,身體安康…」
「盛小將軍,起來回話便是。」李織織輕聲說。
盛澤站起身,抬頭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一眼,見她比上次瘦了很多,他皺緊了眉頭,又低了腦袋。
「娘娘,臣去過李府吊唁,李夫人托我…托臣給娘娘帶句話…」
「我娘可說什麼了?」
玉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盛澤臉色通紅忙往后退了一步。
「李夫人說,希望你莫要自責,去江南是李大人自愿的…還…還有這個…」
盛澤掏出一個平安福遞給了李織織:
「這是夫人親自去廟里求的…」
李織織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哭的楚楚可憐,直叫盛澤的心,都碎了一地。
拿過平安福,纖弱瑩白的手指觸到了他的掌心,盛澤像觸了電一般慌忙收回手,抱拳:
「臣告退!」
「織織,謝過小將軍。」李織織福了福身子,看著盛澤離去的背影,她攥了攥手里的護身符。
「小姐,您要打起精神來,夫人還在府里惦念著您呢…」錦心抹了抹眼角滲出的淚水,小聲勸慰…
晚膳的時候,李織織略微裝扮了一下,拿胭脂遮蓋了蒼白的面容。
再出現時,她容光煥發的模樣看呆了在場不少人,蕭瑜見她面色紅潤不禁有些欣喜。
「我還擔心帳篷里你睡不好,快來瞧瞧,給你獵了只白兔。」
小籠里裝著只雪白的兔子,模樣可愛,李織織接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又對著蕭瑜點點頭:
「謝陛下…」
蕭瑜心下泛起一陣酸楚,哄了好些天,如今總算是給他一個好臉色了…
他小心的坐到她身邊,見她并沒抗拒,笑著給她切了一小塊烤鹿肉遞到她嘴邊:
「織織,吃吃看。」
李織織乖順的張嘴吃了,她一邊嚼著,一邊挑眉看向王嬋。
見王嬋氣了個倒仰,差點摔了,她勾了勾嘴角。又將身子倚靠在蕭瑜身上,蕭瑜扶住她的肩膀,喉結滾了滾,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拿我氣王嬋?」
李織織沖他狡黠一笑,這是她這一個多月來頭一回展露笑顏,蕭瑜差點沒有喜極而泣。
他拉住她在桌下的手,語氣里帶著些討好的委屈:
「織織,你可算對我笑了…」
看著對面二人重歸于好,王嬋的臉拉的老長,她泄憤般的將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了面前的鹿腿里。
就算除了她家勢力,讓她生不出孩子來,她還是有著讓她嫉妒到發狂的寵愛…當初她在宋府就應該直接賜李織織一死的……
19
第二日
蕭瑜本想帶上李織織一起去打獵,但是她的身子實在太差,光是站著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如我留下來陪著你吧。」
「陛下,臣妾想要那白虎皮子做毯子...」李織織的杏眼閃著波光,
邊上的臣子聞言紛紛變了臉色:「陛下,萬萬不可啊,深山里太過危險了。」
蕭瑜低低一笑,他寵溺的掐了李織織的臉蛋一下:
「既然是織織想要的,那我自當奉上。」
帶著警告的意味看了一圈后,他還是不放心,吩咐身邊的盛澤:
「盛小將軍,你就留在這里守著娘娘。」
說罷,便是掉轉了方向,一揮馬鞭,便往深山里跑。隨行的侍衛立馬跟了上去。
「皇貴妃娘娘,可知深山兇險,你如此行徑,與褒姒何異!」
「皇后娘娘,臣還請娘娘做主啊!」
王嬋一改往日的刁蠻跋扈,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花,哽咽的說:
「陛下平時寵愛皇貴妃,我就是想管教,這陛下也是不許的。」
有幾個大臣已經開始發難,李織織也不辯解,她巴不得蕭瑜出點事。
「錦心,扶我去邊上坐坐,這兒實在是聒噪的很。」
「你你你你!」大臣被氣的直接說不出話來。
她斜眼看了看還站在那假哭的王嬋,微勾起嘴角:
「皇后娘娘,不如現下就進去保護陛下?說不定陛下會因著這份心意,多多疼愛娘娘一些呢。」
王嬋白了臉色,陛下一向不待見她,李織織現在居然直接在那麼多人面前嘲諷她,真是不知道她今日著了什麼魔!
有幾個大臣看不下去,只覺得寵妃惑主,欺壓皇后,正想上前去幫皇后討公道,
一柄帶著寒星的刀被拔出,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往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