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連連答應,第二日就接了楊氏進宮來。
李織織見著楊氏便是落淚,楊氏心疼的摟住她,心啊肝的叫著。
她擦了擦女兒臉上的淚珠:「你如今也是要做娘的人了,再怎麼樣也要為著肚里這個想想,哭多傷身,莫要再哭了。」
「娘親,織織想你了,也想爹爹了……」
李織織抽抽噎噎的抱著楊氏,楊氏紅了眼眶,自從織織入宮以來,她和相公就沒有睡過一夜好覺。
蕭瑜下朝的時候是帶著李清一塊過來的,李織織與楊氏正在用早飯。
李清在外間行了個跪禮:「臣,李清,拜見貴妃娘娘。」
聽到聲音的李織織丟下筷子就跑了出去,看到父親跪在地上,她又氣又急,哭著打了站在邊上的蕭瑜幾下。楊氏和李清皆是一驚,正想向陛下求情……
「咳,岳丈不必如此,在這就如同在家一樣就可以了。」
四人像以前那樣,一塊吃著早飯。
李織織今日胃口不錯,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幾筷子金絲卷兒。
飯畢后,錦心又端來一盞甜牛乳,李織織心情好,一口氣便喝完了。蕭瑜拿指腹擦了擦李織織嘴角的牛乳,笑了笑:
「織織吃的好了些,我也放心了。」
關雎宮里一派祥和,時不時還傳來幾聲陛下的笑聲。外頭的進寶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陛下,王大人在御書房求見。」
蕭瑜的臉色有一絲僵硬,他看了進寶一眼,進寶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
李織織拉了拉蕭瑜的衣角:「去吧,許是有什麼要緊事。」
待蕭瑜走后,楊氏與李清對視了一眼,李清略帶擔憂的看著自家閨女的肚子:
「織織,爹和娘別的不盼。只盼你啊,在宮里保全自己,平平安安的。」
楊氏拉著女兒手囑咐:「你啊,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我瞧著陛下對你是有幾分情義在的,莫要再任性,無端端消磨了這份情義。」
「……女兒知道了。」
李織織輕摸著肚子,心下軟了軟,她雖對蕭瑜沒剩幾分愛意,但是為了李家和肚里的孩子,或許,她應該對他好一些?
13
李清與楊氏正準備走的時候,皇后宮里喚人來傳了楊氏過去。
直到天黑,楊氏才蹣跚著從宮門里走出來,等了好些時候的李清忙上前扶她:
「夫人,這是……」
楊氏的臉色慘白:「無妨,先回家。」
李府
李清看著自家夫人膝蓋上的淤青,臉色陰沉的嚇人。他小心地幫楊氏攃著散淤的藥膏,心里更堅定了要進中樞的想法,眼下他們李家已經被卷進了這爭權奪利的網里,若想平安,就得有讓王家忌憚的資本。
「夫人,都怪我......」
楊氏搖了搖頭:「皇后只叫我跪了一個時辰,我知曉她在拿我撒氣,但我更擔心的是織織。」
「江南一帶最近水患頻發,我明日便向陛下自薦去那里。」
李清抬頭,目光堅定。雖然陛下寵愛織織,連帶著升了自己的官職,但是若想進中樞還得有正兒八經的功績在身才行。
「聽說那邊,流寇作亂.....」楊氏的眼眶微酸,眼淚掉了下來。
長嘆一口氣,李清起身攬過她的肩:「我知曉任務兇險,但是如若事成,我就有了進中樞的敲門石。皇家向來薄情寡義,陛下如今對織織尚且有幾分情義在,但未來之事你我又如何能曉得?」
「我如何不知,權勢上,我們比不得王家趙家,織織在宮里如履薄冰,仰仗的無非就是陛下那幾分喜愛......」
「這樣我就更要掙一個前程出來了,為了織織,也為了她肚中的孩子。那可是你我的外孫呢!」
夫妻二人說了一夜的話,李清第二日上朝時單獨求見了蕭瑜。
「臣,意已決,還望陛下恩準!」
蕭瑜虛扶了一把李清:
「以后無人時,岳丈無需跪我。江南一行兇險非常…但若是做得好,那我肯定能保你進中樞。」
李清面露喜色:「謝陛下!」
李清走后,蕭瑜又獨自一人在御書房批閱奏折。他將王乾州遞上的奏書丟在了一邊,臉色晦暗不明。
「王家,想要的未免太多……」
但如今的朝堂,光靠一個趙家還不夠,還需得提拔好幾個才行…蕭瑜思索再三,還是寫下了李清的任命書。
李清去江南上任的消息,蕭瑜讓宮里的人都瞞著李織織,她的胎象不穩,知道了也是徒增憂慮。
這日,錢太后譴了宮女來,叫李織織去趟慈寧宮,只說是家里拿了些好吃的點心,讓她來嘗嘗。
李織織到慈寧宮的時候,看到錢太后正坐在桌邊等她。
似乎是等了她很久,見她來了,滿臉笑意的讓宮女端出來一盤荷花酥。
粉白的荷花中央還綴了翠綠的蓮藕心,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人食指大動了……
李織織豎起了大拇指:「太后娘娘,您家里的廚子可是這個!」
錢太后笑了起來:「你這個猴精兒,快趁熱嘗嘗。」
李織織拿帕子擦了擦手,捻起一塊酥吃了,一股淡淡的荷葉香充斥了口腔,那綠色的餡心兒,仿佛深山泉水一般清甜,還帶著股薄荷的涼意。
夏天吃上這一口,那可真真是神仙享受了。
李織織滿足的嚼著,突然外邊傳來蕭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