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從兜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甩到地上。
幾秒鐘,就被吃瓜群眾撿起傳閱。
新娘抬起高跟鞋狠狠擺了楊家濤一腳,扭頭就走。
后者痛呼一聲。
只對著楊家濤說話似乎不過癮,朱瑩瑩又轉向周圍賓客:「大家還記不記得一個多月前,從楊家濤婚禮上逃婚的喬舒悅?當時她指證楊家濤出軌,那些證據就是我發給她的。你們知道人家為什麼鬧這麼大動靜嗎?因為這個人渣……」
朱瑩瑩狠狠指向楊家濤:「從頭到尾,就不止玩弄了一個女人的感情!有小三,還有小四、小五,甚至更多!!」
楊家濤徹底說不出話了,猛地癱坐到地上。
楊父、楊母姍姍來遲,叫人把朱瑩瑩拉出去。
然后有好事者大吼:「你家兒子犯錯了,憑什麼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緊接著,又有不少人跟著聲援。
見解決不成,楊父轉身,狠狠給了楊家濤一個耳光,甚至把他臉扇歪了半邊。
「是楊某教子無方,這是我們的家事,請大家不要討論外傳,謝謝大家!」
正要拉著楊家濤離開,身后又走來一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子,不由分說,抬腳就給楊家濤兩下。
之后氣不過,又連著踹了好幾下,直到把他踹得跪地求饒。
周圍沒有一個人敢攔,包括楊父、楊母。
因為這個男人,正是新娘的父親,以及楊家濤的頂頭上司。
我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冷冷地笑著。
再大的鬧劇,總會有收場的那天。
隨著新娘離去,朱瑩瑩被警察帶走,一切似乎都回歸了平靜。
我摘下口罩、帽子,慢慢走到楊家濤面前。
我看著這個前世與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只覺得陌生又可憎。
看到我的瞬間,他手里的杯子掉了。
碎了滿地。
「這一切,都是你?」
我笑笑:「送你的新婚禮物,喜歡嗎?」
他像一只野獸怒吼一聲,再也顧不得維護彬彬有禮的外表,抬手就要打我。
落拳那瞬間,我躲了過去。
他明顯一愣。
說來可笑,和他生活的二十年間,我只學會了躲他的拳頭。
「外面還有警察,你確定要這樣打我?」
他理智恢復,沒再動。
「楊家濤,你知道自己毀在哪兒嗎?」
他愣愣看著我。
我繼續說:「你毀在做人兩面三刀,裝模作樣,貪財好色,毫無擔當。你的人生就像一棵爛到骨子里的樹,根是爛的,死在什麼時候,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兒。而現在,我不過是讓它提前發生了。」
我歪頭笑笑:「祝你好運。」
說完,我離開了這個混亂的婚禮現場。
像是擺脫了那絕望痛苦的二十年。
頭也不回。
10
楊家濤小三大鬧婚禮,新娘再次離開的消息傳得很快。
甚至上了當地新聞的頭版頭條。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個拈花惹草的偽君子。
與此同時,我在聶凱的陪同下,拿著那張裸照,到派出所報了案。
據聶凱這段時間的調查,喬成華拍了我的裸照之后,讓一個高中生拿著相機到市中心一家照相館洗的照片。
高中生本來心智就不成熟,聶凱一逼問,什麼都招了。
我們聯系了照相館老板。
因為是裸照,所以他記得格外清楚,也表示愿意作證。
警察立刻上門取證。
看到一幫警察,父母被嚇得不輕,又看到門外的我和聶凱,隨即破口大罵:
「怎麼著?自己私奔了,覺得帶著警察就能回娘家了是嗎?我告訴你,我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進這個家門!丟人現眼的東西,怎麼還不死在外邊!」
他們越罵越難聽,一旁警察都聽不下去了。
「請不要干擾我們正常辦案。」
父母立刻轉變態度:「警察同志,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兒呀?」
警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喬成華睡哪個房間?」
母親指了指,隨后繼續追問。
警察卻只字不提,進去后把門關上搜查。
她滿臉怒氣地看向我,「你這小賤蹄子一出現準沒好事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聶凱握緊我的手,明顯忍著怒火。
我卻一派風輕云淡:「等等嘛,等等你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原本我以為警察只要翻出相機,找到膠卷,就能給喬成華定罪。但不知為何,他們在屋里翻了足足一個小時。
再出來時,抱著兩個大紙箱,里面滿滿地都是刻制好的碟片。
母親預感不是好事兒,哭嚎著擋住警察,不讓他們拿走這些東西。
「我警告你,再出手碰我,就是襲警罪了!」
母親被嚇得一下沒了哭聲。
警察走到我面前時,我小聲問:「這些都是什麼?」
「我們以為這小子拍親姐裸照已經是喪心病狂,沒想到他還制作色情視頻,主角還都是自己……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被迷奸的姑娘,我們回去再看。」
我一愣,隨即問:「那他會不會聽到風聲跑了?」
「別擔心,我們已經有人鎖定他了,相信半個小時他就歸案了。」
「好,辛苦了。」
警察離開后,母親跪在地上哭天搶地,一邊哭一邊罵我。
他們似乎也聽到了剛剛警察的話。
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父親放低聲音:「舒悅,警察是你帶來的,你能不能想想辦法,那是你弟,你親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