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話還沒說完,我就踮起腳尖直接親了上去。
裴郁川瞪大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該死的男人,就算精神錯亂還是這麼會親。
我扶著發軟的身子,警告道:「不許再說不吉利的話,我客戶快到了,你安靜一個小時。」
裴郁川低下頭,伸出手指頭不知道在算什麼。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睛發亮地看著我。
「那得再親半分鐘的。」
幾分鐘后,我面色潮紅地和裴郁川一前一后從樓梯間走出來。
客戶早就坐在位置上,一臉「我懂得」的表情。
淡淡道:「你的口紅花了。」
艾瑪,丟人丟大發了。
4
自從有了上次事情的前車之鑒,我是再也不敢讓裴郁川跟著我去見客戶。
結果狗男人天天拿這事懷疑我在外面養白月光。
正好他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趁此機會去醫院避避裴郁川的怒氣。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皺了皺眉,「但現代醫學本身就不能發現人類身上的所有問題,尤其是精神問題,所以看似沒有問題有可能就是最大的問題。」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建議您帶裴先生去精神科看一下。」
「因為車禍后失憶、精神病復發這種可能性都存在,但扮演替身文學的還是頭一次見,如果裴先生不是裝的,那可能就要考慮下會為醫學增加一種新病的名稱了。」
醫生說的很委婉。
但至于裴郁川是不是裝的,我傾向于否定回答。
因為自他車禍后相處一個月以來,他就連睡覺都在念叨著白月光的事。
不像,實在不像。
醫院無法解決的事,那可能就要考慮換另一種途徑了。
半夜十二點,我趁裴郁川睡著后,驅車前往本市最大的墓園。
我給自己選了個位置,大喊三聲:「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預想的情景并未出現,反倒是墓園管理人——老大爺顫顫巍巍地從窗戶探出頭,哆嗦著說:「閨……閨女啊,冤有頭債有主,開……開了它們的門可不能開我的了哦。」
我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穿的紅裙子,深知大爺是誤會了些什麼。
剛想解釋,就聽見大爺那間小房子的門把手結結實實又轉了兩圈。
正巧這時亮著光的懸浮半圓球出現。
「誒呀媽呀,主人啊,俺想死你了!」
我用手擋住小圓球的「親親進攻」,正色道:「有正事。」
它安靜下來了。
「我最近結了個婚,丈夫叫裴郁川,我懷疑前幾天暴動的那個小世界不小心把劇本侵襲進了裴郁川的腦袋里,就是那個女主走的替身文學路線。」
小圓球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答應我會回去查一下。
隨后就開始用那股帶著大碴子味的普通話跟我膩膩歪歪。
「主人,你咋不說想俺呢,自從你來這個世界度假,俺都已經好多天沒見過你了……」
我趕緊讓她打住,好說歹說才把這小圓球送回去。
其實對于裴郁川的病情,我從一開始就有一定預料。
因為我本是時空穿越者的管理員,這次能來到小世界也是局里給我放的假。
雖然我從來不做攻略任務,只是負責維護小世界的和平,但對于穿越者把任務搞砸后,主角毀滅世界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這次的精神力居然能穿到別的小世界,我還是有一點震驚的。
哎,苦命打工人,真是休個假也不得安生!
5
「喲,還知道回來啊,把白月光接回來了?」
凌晨四點,我剛一開門,就看到裴郁川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雙手抱在胸前像怨婦似的審判我。
我干笑兩聲,「起挺早啊。」
他生氣了,「我就沒睡著!」
「十一點多知道你離開床,以為就是去上個廁所,,結果四五個小時了都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他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最后那幾個字我實在沒聽清。
「你后面說啥?」
他默默看著我,眼淚說掉就掉。
「我深知我就是個替身,沒有資格吃醋、擔心,你讓弟弟進來吧,我走!」
哪來的弟弟?
我驚了,一把抱住在沙發上啜泣的一米九高壯男子,像哄小寶寶似的連聲道歉。
「小川川,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個,根本沒什麼弟弟妹妹的。」
雖然表面看上去他并不吃這一套,但哭累了睡著了也就安生多了。
我哄完裴郁川,還要接受我媽的奪命連環 call。
一接通,我媽的河東獅吼極具穿透力。
「蘇妍,你膽子大了是吧,十幾個電話一個不接,我干兒子早上八點的飛機,你記得去接。」
哦,我親愛的母親。
喜歡半夜一點打電話把我薅起來的也只有您了。
我真的,欲哭無淚。
不等我回話,我媽立刻把電話掛了,美名其曰要睡個回籠覺。
而我,只能在簡單躺了一會兒后頂著張睡眠不足且憔悴的臉,匆匆趕往機場。
我媽的干兒子也就是她閨蜜的孩子,比我小好幾歲,今天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我倆從小就看不慣對方,我當他是臭弟弟,他當我是童話故事書里的老妖婆。
只是這次回國,好幾年沒見,傻小子變成熟不少。